窥探到真相的聂梦珺简直惶恐不已,惊惧之下去找月珑对峙,月珑自是故作震惊,满口推说不知。
就在聂梦珺以为月珑也是不知情者,打算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自己婆婆以查明真相时,却发现那盒金疮药不翼而飞,而她也受到了来自幕后黑手的暗中威胁。
那人恐吓她说,有毒的药亦经她手,论起来她也难辞其咎。若聂梦珺胆敢将此事吐露出去半句,他定会将她拖下水,甚至有法子将她弄成毒杀公爹的元凶,让她从此在北靖王府再难立足!
为了彻底震慑住聂梦珺,那人甚至杀鸡儆猴,将她的丫鬟紫燕残杀。
聂梦珺着实吓坏了,果然再不敢吐露一个字,从此每日战战兢兢,夜夜噩梦不断,迅速地憔悴下去。
后来,听闻她夫君慕云松平回鹘功成,即将凯旋归来,聂梦珺却愈发惶恐,生怕被慕云松看出什么端倪。更有甚者,当她终发觉,自己身边不知何时被那人安插了眼线,每日给她服用的药其实混杂着致人疯傻的肉豆蔻,这才意识到:即便她不开口,那人也不会放过她,要将她变成一个疯子、傻子,让她的话再无人相信!
聂梦珺近乎绝望了,只好拼命哀求婆婆,放她回西京娘家去,试图逃过那人的迫害。临行前,她依旧深觉惴惴不安、生死未卜,故而思前想后,用闺中听过的法子,蘸酽醋写下一封“无字之信”,将隐藏心中的秘密悉数写进信里,派人送回娘家去。
果然,在她返京的途中“横遭灾祸”,不幸坠崖而亡。
苏柒听苏先生讲罢,眨了眨眼睛,终于抓住重点:“所以,先生你与慕云松,其实并无杀父之仇?”
“也是也不是,毕竟当年我行刺慕玉棠是不争的事实。”对于当年慕玉棠并非死在他剑下,苏先生也并未觉得多么幸甚,但聂梦珺在信中吐露出的,谋害慕玉棠的幕后真凶,确让他也深觉意外。
苏先生冷哼道:“无论慕玉棠死在谁手里,都是罪有应得!毕竟他当年害你戚家满门,这罪责是赖也赖不掉的!”
提到戚家,苏柒蓦地想起慕云松曾对她说过“戚将军可能是冤枉的”,以及今晨听那罗刹鬼纪公公口中蹦出断断续续的两句“你是戚……”“不是我!当年不是我!”
苏柒心中一凛,向苏先生道:“宫中掖幽庭一个姓纪的太监,曾经是燕北军中人,且可能与当年我戚家的案子有关!”说罢,便将从春月处听来,关于纪公公的身份,以及今早他一见到她便犹如见鬼的经历,向苏先生和夏严详述一番。
苏先生听罢,问道:“那姓纪的太监认得你是戚家人?”
“此事我也觉得奇怪。”苏柒已然想了许久,着实不解,“即便姓纪的亲见我戚家灭门惨状,但那时我年纪尚小,又被萝姨护着逃了出去,他怎么会记得我?”
苏先生盯着苏柒望了片刻,叹道:“之前我怕你伤心,从未对你说起,其实,你与你母亲生得颇为相像,尤其是眉眼。或许姓纪的是把你当成了你母亲,以为是怨鬼来找他索命,这才吓得仓皇而逃。”
他说着,弯腰卷起一个杀手的袖管,赫然露出黑色的鹰翼纹身,“这两个天鹰盟杀手,或许也是姓纪的派来杀你的!”
苏柒眼眸亮了亮:“姓纪的对戚家人忌惮恐惧,不择手段也要将我除掉,许是因为他知晓当年戚家案子的真相?”
“极有可能。”苏先生点头,夏严便建议“我去掖幽庭去把姓纪的抓来问一问?”
“不妥。”苏先生不同意,“他能在宫中忍辱负重多年,想必已练就了极坚韧的心性,便是打死他他也不会说。”他低头审视地上的两具杀手尸体,着实遗憾地摇摇头,“早知道方才就不该下死手,留下一个施傀儡术,让他去套姓纪的话,也许更容易些。”
他话音方落,便见一个硕大“绿蜘蛛”从房梁上垂下,向苏先生抱拳道,“在下可助一臂之力!”
通灵小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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