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完我气冲冲地回到驿馆,向多铎和东莪禀报了跟黄宗羲交涉的情况。

与宁完我的气愤不同,多铎满心都是绝望,而东莪则是五味杂陈。

沉默了许久,多铎对宁完我道:“公甫,你也别生气了,国运即我运,大清将亡,你也别指望黄宗羲对你有多尊敬。假谈真打也好,真谈假打也罢,没有实力说什么都白搭。再说了,人家也并没有食言嘛。”

“王爷,依你此言,真没希望了吗?”宁完我问道。

“还有什么希望?火器营被端,等于扑灭了大清的希望。施琅占据宝坻,进可攻打京城,退可安居海上。京城受到威胁,必然引起各方震动,索尼、苏克萨哈、勒克德浑是回援京城,还是就地抵抗?这对于明军处处是战机,对于我军来说,却处处是坑啊。大清休矣!”

“王爷,不用这么悲观吧,我军还有一战之力,山西、山东南部多山,易守难攻,明军未必能轻易获胜。”

“本王琢磨过朱由榔的战法,发现他善于大迂回,大穿插,下大棋,每次都是全歼战略。因此,本王怕的是施琅沿海面北上,袭取辽沈地区,彻底截断我军退路。若是那样,则我军失去根基,失去家园,军心必乱,被明军团团包围于长城以南平原地带。”

“咝,王爷,若是那样,依你看,咱们能撑多长时间?”

“军心动摇,民心向明,内斗不止,我大清跟先前的大明何其相似啊。你看着吧,不会超过一年。”

“王爷,如此,那咱们还有必要留在南京?”

“公甫,你以为朝廷将使团留在南京为何?”

“为何?”

“还不是因为本王和东莪不好安置?”

宁完我一听这话,沉默了。

心道:“是啊,琪格格还好说,王爷回京可真不好说,帝党和太后党为他吵得不可开交,是名符其实的烫手山药啊。”

“公甫,你也不要为难,这样,你去找黄宗羲,就说无论两国是战是和,都把东莪嫁给朱由榔。”

“十五叔!和亲和亲,不和还跟他作什么亲?你侄女儿嫁不出去了吗?”

东莪一听这话,赶紧打断多铎。

“东莪,听十五叔说,一来你真没处去,你十五叔现在这个样子,也护不住你,嫁给朱由榔也算不错的选择,最起码有个安身之所二来嘛,你六伯的话是对的,朱由榔是不可战胜的,希望你嫁给他之后,将来他能看在你的面子上,对爱新觉罗家能网开一面,不要赶尽杀绝。”多铎解释道。

“十五叔,这,侄女可以听你安排,可是,朱由榔会答应这门亲事?”东莪道。

其实,东莪心里早就期盼着嫁给朱由榔了。

没有了家仇,只余国恨的时候,东莪的心思转变得很快,尤其济尔哈朗的那番话,在她心里产生了极大的震动,再加上她这些天在南京的见闻,心里对朱由榔的敬佩和好感“噌噌”地上升。

她认定朱由榔是一个好皇帝,是一个有大本事的男人。

而且是一个英俊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世间难寻,抛开敌对关系,没有女人不想嫁给他。

但是,这么一个英俊的有权势的男人,自己想嫁给他,并不是那么容易。

“无妨,十五叔觉得他一定会答应。”

“您为何如此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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