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也笑,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出去,关上门后身体靠在门上,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迈步去旁边的休息室找安晨炐。
好友出去后,坐在梳妆镜前,安晨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意慢慢自她脸上隐去,她叫安和不要担心,自己却坐立不安,担心极了。荣闻钦让司徒慎转告她,婚宴开始时他会赶到,他所谓的婚宴开始时,是什么时候呢?是婚礼仪式开始时,还是宴席开始时?
电话打不通,他人在哪里,在做什么?司徒慎也没说清楚,安晨微感觉,自己此时就向一只趴在玻璃上的苍蝇,看起来前途一片光明,实则找不到半点出路。
如果荣闻钦不来了,她一个人怎么继续这场婚礼。
只有新娘,没有新郎的婚礼,还叫婚礼吗?
闭上双眸,两行清泪滑出眼眶,安晨微在心中不断祈祷,荣闻钦一定要出现,哪怕婚礼仪式结束后立刻离开也好,千万不要丢她一个人在这里,面对所有的宾客,她承受不住这样的羞辱。
安晨微在新娘休息室中祈祷,楼下后台,负责这场婚宴的婚庆公司,工作人员也在祈祷荣闻钦下一刻出现,穿着黑白袍服的神父,握着胸前的十字架,跟工作人员们一起祈祷。
司徒慎也是焦头烂额,大少的电话关机打不通,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处理,婚庆公司的负责人,司仪,甚至是神父,都不止一次来问他,新郎怎么还不来?
他也很想问一句,新郎怎么还不来?
他们急,他也急,可急有什么用?大少让他去接少夫人时,明明说好婚宴开始时一定到,如今,还有五分钟就是婚礼仪式,大少的人影都没看到。
等等,好像什么地方不对?司徒慎促起眉头,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具体是哪儿不对劲儿。
“离婚礼仪式还不到五分钟了,大少还没到吗?”一个声音问道。
司徒慎回头,见是罗浮,瞬间松了口气,语气有些冲的回道:“你也来问我,大家都来问我,我问谁去?”
“你和大少一起去接新娘,新娘和你都到了,大少却始终不曾出现,不问你,难道要我去问新娘。”罗浮面无表情地白了司徒慎一眼,早知道司徒慎这么不靠谱,他应该也跟去的。
“我想起来了。”经罗浮提醒,司徒慎终于想起哪儿不对劲儿了,新娘,不,应该说是少夫人,她一次也没来问过他大少怎么还没到。
大家都问了,唯独她没问,她是新娘,是主角,应该比大家更着急才是,为什么没来问?司徒慎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罗浮揪住司徒慎胸口的西服,恨声说:“我不管你想起了什么,目前最重要的是,赶紧联系大少。”
“联系不上。”司徒慎挎着脸,任由罗浮抓着自己的衣服。
“为什么联系不上?”罗浮皱眉问。
“大少的电话关机了。”司徒慎惊讶地盯着罗浮皱紧的眉头,觉得自己一定看错了,罗浮向来是面无表情,很少有事情能让他皱眉。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咬牙切齿的说完,罗浮松开揪着司徒慎衣服的手。
司徒慎一脸灰败,将经过一五一十的交代了,罗浮听完,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闪身挡住罗浮去路,他告诉罗浮大少的去向,是希望他能帮自己家想想办法,他这转身就走是几个意思。
“去把大少找回来。”罗浮回答,伸手推开挡住自己路的司徒慎。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司徒慎提醒他。
“迟到,总比不到好。”迟到最多被议论一时,不到,那是对另一个人的伤害。
司徒慎说:“她现在情况很危急,大少根本走不开,你去了也……”
大步离开的罗浮倏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司徒慎,眸光深沉又严肃。“我不管她情况有多危急,我只知道,将一个无辜的女人,孤零零的丢在婚礼上,面对亲人的询问,宾客的指指点点,不好。”
最后的不好两个字,罗浮说的很轻,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司徒慎愣在原地,这么简单的道理,大少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却还是……
上帝没听到安晨微的祷告,她僵硬地坐在化妆镜前,台面上放着喝了一半的奶茶,新娘休息室里的温度适中,她却感觉自己像是落入了冰窖,浑身冰冷。
外公让小炐来问她,婚礼仪式怎么还不开始,她的回答是再等等。
等,她现在除了等,其他什么也做不了,盯着镜子里墙上的挂钟,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走过,十点五十,十一点钟声敲响,她眸中的光亮一点点淡去。
安和就站在安晨微身边,看着她这样,心中非常难受,同时也恨恨地骂着荣闻钦,为什么要这样羞辱微微?
新娘休息室的门被打开,安晨微与安和同时朝门口看去,两人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期待表情,看到走进来的人,安晨微垂下头,掩住眸中的失望。
“你进来做什么?”安和拦住来人,不给她走近微微身边的机会。
任灵悦这时候来新娘休息室,肯定不怀好意。
“当然是来看她的笑话。”任灵悦回答,脸上尽是嘲讽的笑意。
“滚。”安和怒了,拽住任灵悦的手臂打算将她丢出去。
“放开我。”任灵悦挣扎,可惜,她的力气不如安和,根本挣脱不开安和的钳制,她只能用双脚死死的抵住门,大声对安晨微嚷嚷。“安晨微,你不是很得意吗?今天被人丢在婚礼上,感觉怎样?不好受吧?觉得被羞辱了吧?哈哈哈哈,你活该,我告诉你,你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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