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司徒慎的本事,调查结果肯定已经出来,这也是他陪老先生来会议室之前,给少夫人打了电话的原因。

“一次犯错。”任韶光挑眉,看着任英豪惺惺作态的样子,不免笑了出来。

“爸,罗浮是谁的助理,您应该很清楚,怎么会糊涂到相信他呢?”任英豪一脸沉痛的继续说道:“我们公司和荣氏有个合作方案,细节上还有些意见不同,罗浮此时来公司,您怎么能确定他会好好的为您工作,而不是来祸害安阳,等安阳不堪负荷时,他的主子荣闻钦再出面收购安阳,到时候安阳就会变成荣氏的子公司。”

任灵悦简直要为自己父亲鼓掌了,爸爸真是太有才了。

“罗浮不是外人,他代表的是微微。”任韶光也不适合省油的灯,一句话就将任英豪的话堵了回去。

他此时对任英豪已经失望到了极点,不会再给他留什么情面。

罗浮是来帮微微的,微微是安阳最大的股东,持有的股份中有一部分是她弟弟小炐的,她不会给荣闻钦收购安阳的机会,加上微微和荣闻钦已经结婚,荣闻钦心疼微微,派罗浮来帮微微,也在情理之中。

这也是他相信罗浮的原因。

“微微年轻,被骗了也是有可能的。”任英豪矛头开始指向安晨微。

“是啊爷爷,微微从小和我的关系就最好,就算微微要找人代表她,也该是找我才对,我不仅是微微的表姐,还是微微最好的闺蜜,微微对我的信任超过任何人。”任灵悦紧跟着附和。

任韶光还来不及说话,一个软软的声音说道:“表姐说的没错,你我从小关系最好,你不仅是我的表姐,还是最好的闺蜜,我要找人代表,为什么没找你,偏偏找了罗浮呢?”

安晨微,是安晨微,她怎么来了?任灵悦不用回头看,光听声音就能确定来的人是安晨微。

的确是安晨微,话落下,她已经走到任韶光面前,朝罗浮点了点头,看向外公。“外公,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你让她来的。”老先生眸光看着安晨微,话却是对罗浮说的。

罗浮还未开口解释,安晨微先说道:“外公,您不能怪罗浮,他让我来,也是不想看您被这些人气着,要是气出病来,我依靠谁去啊。”

可以依靠大少,罗浮在心里接话。

“被这些人气出病来,我那么不济事吗?”老先生冷哼,他没通知外孙女来,就是不希望外孙女人性的丑陋面,卷入商场的尔虞我诈中。

“对对对,外公您最坚强了。”安晨微笑眯眯的附和,柔柔的语气简直像在哄小孩子。

罗浮轻轻咳嗽了一声,转开头努力忍住笑。

她这是在哄他吗?任韶光瞪着安晨微,刚要说什么,见安晨微已经转身看着任英豪,他只好咽下想说的话。

“舅舅,你一定要这样吗?”安晨微神色淡然,眸光平和,不等任英豪回答,继续说:“外公对你就算没有生育之恩,起码也有养育之恩,阳光是外公一辈子的心血,你如此轻贱,不怕外公伤心吗?”

听出安晨微话中的弦外之音,任英豪脸色大变,她说的是阳光,而不是安阳,难道她知道了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

不,不可能,安晨微是个一无是处的娇娇女,对公司运营一窍不通,她不可能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

稳住心绪,任英豪微笑着问:“微微,我的好侄女,舅舅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想不到,这任英豪还是演戏的好手,看看他那微笑,说有多慈祥就有多慈祥,罗浮嘲讽的扯了下唇,任灵悦和其五位股东,包括老先生,倒可能真没听懂少夫人在说什么,但任英豪,绝对听懂了。

没听懂,刚刚不可能变脸,虽然很快用微笑掩饰住,还是没能逃过他的法眼。

“那可能是我站的位置离舅舅远了些,所以舅舅没听懂,我走近点说。”一点也不生气,安晨微迈动步伐,慢慢地朝任英豪走去。

任灵悦看了看自己父亲,不明白父亲脸上隐忍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又看了看安晨微,猜不出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任英豪看着安晨微朝自己走来,心中的不安如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站定在任英豪面前,安晨微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了一句话,然后好整以暇的看着任英豪,似在等着他的回应。

此刻,任英豪脸上的微笑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青一阵白,变化非常精彩。

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却又不能拿她怎么办,这种感觉非常折磨人,任英豪必须要用尽自己所有的自制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手掐上安晨微的脖颈。

她威胁他,她竟然敢威胁他,他任英豪纵横商场半辈子,还没人敢威胁过他,今天,被一个自己认为,一无是处的晚辈给威胁了。

见任英豪久久不说话,安晨微看了眼他紧握的拳头,毫不怀疑他想掐死自己的心,遗憾的是,他也能想想而已。

安晨微坦言。“当初舅舅和表姐劝我签下安氏和阳光的合并书,我真的很感激舅舅和表姐,我没有管理公司的能力,弟弟小炐年纪还小,舅舅能帮忙管理公司,再好不过。现在想来,我当时太自私了,公司是我和弟弟的责任,哪能一直麻烦舅舅,耽误舅舅宝贵的时间,所以,我让罗浮来给我做牛做马,舅舅功成身退。”

他是来做牛做马的,罗浮嘴角抽了抽,还真是贴切的比喻。

“安晨微,你把我爸爸当成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听出安晨微话里的意思,任灵悦为自己父亲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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