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堂之上安静了约有半炷香,无人赞同,无人反对,所有人都在沉心思考这件事带来的影响,和自己应该站的立场。

见得下方的文武百官,嬴政笑了笑,就待将事情坐实,有人站不住了,一位不偏不帮的三朝元老站了出来,此人姓赢,皇室本家,乃是奉常,掌管宗庙礼仪,位列九卿之首。

“王上,此时怕是不妥,无有昭告先祖,无有宗府推荐,如此草率的选定东宫太子,怕是不利于江山社稷啊。”情悲意切,看来是真的对于扶苏不满。

他一说话,许多王室宗亲也站了出来,尤其是一位号称是扶苏大伯的人,名叫赢良,却无良德,仗着王室宗亲,一家人不少在城中欺男霸女,而嬴政却不好处置,毕竟这批宗室是他最有力的支持者,若是处置赢良,怕是会被扣上苛责宗亲的帽子,也就失了宗府之心。

扶苏一看没有说话,默默的退了两步,给了自己父王一个眼神,倒退着出了议事大殿,来到门前,随便招呼一人“你来,去把风波楼秦一给我叫过来,叫他带着黑料。”

“是,公子”护卫急匆匆的跑着走了,虽然没听懂黑料是什么,但总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约有半个时辰,护卫带着满头汗水的秦一跑了回来,手中攥着一摞文武官员的黑料,递到了扶苏手中,扶苏翻看了一下“都齐吗?”

“公子,都齐,说实话这满朝文武少有行的端坐的正之人,尤其是他们还不加掩饰,所以这些东西很好搜集,这一摞只是简易的资料。”

“那赢良你知道吗,他的呢”

“知道,在第一百一十六张。”

扶苏抻出纸张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拍了拍秦一的肩膀“可以,这个事办得漂亮,赏赐回头再说,你先在此等候一二,也该是你家公子大显神威的时候。”

“不敢,乃是下属应该,恭祝公子顺利铲除国家奸佞。”前一句是谦虚,后一句是马屁,说起来没什么用,但是能让人身心舒服。

整了整衣冠,一扥外衫,昂首挺胸迈着大步走上了大殿,一路上直直的走向了最前方,把挡在路上的大伯赢良撞了一个跟头,拱手一礼“父王,儿臣有本启奏”

“讲”

“儿臣弹劾王室宗亲赢良:其一,贪污受贿,以国家之权谋取私利其二,欺男霸市,抢夺店铺一家,城外田地五十余亩其三,纵子行凶,打死刘家之子刘厢,谋夺其家中财物其四。。。”扶苏洋洋洒洒的念了九条大罪,最后一扫赢良见其满头却并不害怕,究其原因是这个年代贵族是有特殊豁免权的,是可以拿钱财赎罪的。

当时秦国律法自商鞅变法后最是严明,拿钱赎罪是不允许的,这里只是为了剧情推动而改的细节。

所以扶苏刚才所念只是一个铺垫,而真正订死这位伯父的罪名是第十条“其十,走私秦弩贩与韩国。”

嬴政眼前精光一闪,他是知道韩国有着秦弩,而这些秦弩却没有在别人手上,而是武装了扶苏的离风军,这回他知道为什么扶苏当初要秦弩却不跟他来商量了。

一是为了掩人耳目,防备被人知晓,二是用金钱诱惑坑死一批人。至于为何如今拿出来,是因为韩国已灭,死无对证,扶苏说是卖给了韩王,那就是卖给了韩王,毕竟交易的记录攥在了扶苏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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