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10”易安暗自估算了下,其余人手头依旧是毫无可能成顺的散牌,应该希望不小。

但这轮最大的明牌是女老外的红桃,这女人头两张只是和3,惨兮兮,所以也不敢下狠手,看了易安的老一会,选择盖牌。

绝望的气氛会传染,在易安又加注100后,赵淮也许觉得现在收手还来得及,选择急流勇退,这下只剩男老外一个人。

“跟。”老外胸有成竹地对易安笑了笑,很有自信。他明牌的面值比易安稍两个,但易安知道虽然这货貌似气定神闲,但底牌却是,而且还不知道有张已经在别人手里了。

第四张、第五张,男老外果然没能走狗屎运,两张已经是极限,除此之外只剩杂牌,绝对不可能取胜,而两人在桌上下注的筹码已经各有五百刀,一半身家。

这次易安拿到的只是2,发言权归属对方,老外也不出所料地选择了加注。女老外知道自己底牌是什么,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望向易安,希望他因为谨慎而放弃。

“切,梭哈,我就等着说这句话呢。”对于别人来说这是个博弈、数学、运气的问题,但在明牌选手眼中一切都早有定论,易安相当凶残地选择跟上,这下反而逼迫男老外不得不做出选择。

因为他自己也知道,底牌真的不是啊

“我放弃,狡猾的东方人。”老外将手牌丢掉,“下一局。”

每轮玩四把,易安为了不被怀疑,中间故意赔了一把给最悲惨的男老外,但该放的时候放,该杀的时候杀,仍然以绝对优势狠狠压着余下三人一头晋级了下轮。

“好像也不难嘛。”他开心地笑了,任务完成指日可待。

“马如烟,你挺厉害的啊。”比赛很快进入最后一轮,休息时间赵淮走到马如烟身边,惊讶地问,“有这本事你还工作”

“靠打牌为生我老爹会哭着把我腿打断的,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女儿找个正当营生,当然,现在这行老头子又觉得正经过头了,真麻烦。”马如烟晋级可不像易安那样靠作弊,她一旦坐上赌桌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扑克脸,谁都看不出背后究竟有什么情绪。

几个自认为小小高手,觉得这女孩无非是脸蛋好看身材诱人的家伙很快就被打碎了有色眼镜,输得心服口服,好好满足了一下马小姐在职场上压抑已久的情绪。

“不过决赛的家伙都不简单啊,尤其是那个50号,第一轮把我淘汰的。”赵淮指着和老六击掌相庆的易安背影,“就好像知道别人有什么牌一样,要不是他也输了几把,感觉还真有可能出千。”

“说得像你是哪来的赌神一样奇怪,50号给我一种莫名的既视感,也许在哪见过,但脑子转不过去。”马如烟和易安相见时黑灯瞎火,而后者无论从何种角度看都难称得上大帅哥,自然没法单凭认脊梁骨就被抓到狐狸尾巴。

“诶呦,这是春心萌动了在梦里在梦里见过你哦!”赵淮捂着肚子蹲下,拼命摸索酒杯缓解疼痛。

马如烟把拳头收回,不再看易安那边,交待道:“我比赛的时候你也别闲着,赶紧把那个劳什子接头人找到啊,靠,不会是走漏风声跑路了吧”

化身霍比特人的赵淮匆匆离去,马如烟走上舞台,先是和几名同样晋级决赛的选手一同接受了吹捧,然后便继续装作社交名媛,用自己都觉得做作到b的姿势坐好,翘起二郎腿观察起敌方。

50号,华夏人,看起来很普通但赵淮却一口咬定这人不简单,暂且观察。

36号,鹰钩鼻,德国男人,高手,每个动作都真假难辨,面对这种人最好相信直觉和概率。

1号日本老人,面容和蔼,动作缓慢,还有点帕金森,理论上说是个毫无威胁的对手,难道运气逆天这种反而最难对付。

心里想着,马如烟也没被打乱节奏,开始不停观察每个人不经意的反应,判断哪个是表演哪个是本能,以此判断情绪。擅长计算和觉察人心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从很小的时候开始马如烟只要看一眼老爹的手下或者新女友,就能把对方的恶意和杀心搜罗得不离十,比测谎仪还准。

虽然所有人都说此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但老马并没有因此把女儿留在身边当做得力干将,而是力排众议让她专心,将家业交给相比之下有些弱鸡的小儿子。

马如烟知道这跟重男轻女无关,也很给力地考上了政法大学本硕连读,免得手上沾血正和她意。在某个春和日丽的午后,姑娘突然脑子一转,心想干脆一条路走到黑,既然如此那毕业考个警察吧。结果面试结果出来那天差点把老爹和亲弟弟吓出心脏病,至今此事仍被马大小姐引为笑谈。

这女人,相当率性。

不过天赋终究无法等同超能力,赌桌上的高手每一个表情都可能是陷阱,貌似下意识的小动作也难辨真假,很多时候马如烟只能看对方的眼睛窥探心灵。

于是,当她装作不经意瞥了下身边易安的双眼时,那种透过瞳孔,仿佛潜藏着无尽的不可名状恐怖,与其说是人类反而更想披着人皮的怪物,但出乎意料的是本人却显然不带有一丝恶意,反而像和煦的暖阳那般给人以信任感的熟悉就像洪水般决堤涌出,她猛地发现了这货到底是谁。

在马如烟二十四年的人生中,只有一个人曾经给她留下过这种奇异印象,特殊部门某扫把星,刘甫正的升职助推器。

“你特么在这干嘛”马如烟匆匆放下二郎腿,“别装了,我知道你是谁!”

“你属狗的啊,这都能认出来”易安懒得装蒜,只好摊手胡说,“其实我是富二代,所以到这种地方吃花酒也无可厚非。”

马如烟揪着易安西装的袖子,凑过去闻了闻,捏住鼻子问:“暂且不说这套廉价西装符不符合二代消费水准,你身上那股海鲜味是怎么回事”

“这么重”易安有些尴尬,这岂不是说明有心人都知道自己是不速之客

“离得近就比较明显。”本来马如烟因为孤立无援而惴惴不安,但现在突然心里就有了底,但姑且还是提出最担忧的情况,“难道这艘船上有需要你们出手解决的麻烦”

易安很果断地摇头,认真比着手指解释:“没有,只不过我需要赢下这场比赛,然后拿着两万米元回去履行赌约,有个女人说她输了就告诉我房间号码,也许是某种暗示吧,你懂的。”

“那你可以做好今天打光棍的准备了。”马如烟得意地笑,“因为赢的人会是我。”

分别坐在两人对面的日本老人和鹰钩鼻听着他俩的对话,彼此微微点头,悄悄比了个手势。

想对老板出手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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