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金楼反而放松下来,那语气像是听到谁家的猫猫狗狗走丢然后找回来一样,“大律师刚刚打电话给我,让我们救俞嘉然,还发了张他的照片,我要发给你吗?”

“不用,我刚刚看到他们一起上车了。”聂之文转身向公交车站走去。

“拍的可真够丑的,怎么还倒在一堆纸箱子里了呢?这是关哪了?看着有楼梯。”沈金楼边放大照片边跟聂之文讨论。

“那应该是他们刚刚追逐的时候聂永言随手拍的。”聂之文解释道,“他说让我们救他,原因说了吗?”

“没有。”沈金楼回到,他那边似乎开了一罐啤酒,等他喝了几口之后,才听他继续说道,“我听他那口气挺紧急的。你们那出什么事了?”

“李蓉被毒杀,在她房间里发现聂永言的住院记录。”聂之文摸了摸口袋,那是她在收拾李蓉床铺的时候随手装来的手机。

“要他记录干什么?对了刚才回医院,隔壁床换人了,他办出院了。”沈金楼说。

“我马上要去上班,那你来研究所找我吧。”聂之文说。

“那我也办出院了,住院的单据我刷你卡。”沈金楼先斩后奏道。

本是打算喝一罐啤酒就睡觉的沈金楼,上了趟厕所又沏了一杯速溶咖啡,选了件深蓝色的西装,对着镜子无奈的笑了笑,走出了家门。

上钧大学的信息技术研究所,在学校的西面,一整栋不算太高的楼,隔了很远就能看到指示牌,小白楼前面就是个花园,树长得又壮又密,看上去就很凉快。

沈金楼来的早,研究所的门还没开,他便在公园里躺了一会儿。

严成和的小孙女失踪的时候,还没有这栋楼,西边这一片空地,那时还是一条商业街。唯一一个进入那个空间,还能逃出来的人是聂之文。

不过这件事并没有引起业界的重视,因为这种没有什么回报的小案子,是不会吸引来真正有实力的调查员的。

那不过是新手的爱心泛滥,以为自己是救世主自找毁灭。没有人会把新人的死当一回事。

出不来的人,死在空间里的人,都会被人遗忘,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沈金楼还记得,聂之文出来之后,找了另外两家比较大的公司帮忙,来将这个空间封印。勉强出面的老手们总会用经验和概率说事情,说爷爷和不怎么带孩子的父亲,是不会有太强的执念的。

孩子的母亲一死,这空间变得越发不稳,也就是新人才会急着去送死。

沈金楼翻了个身,看到来开门的看门大爷。

大爷让他进来等,还请他喝了杯热茶。

“小文她很好。”大爷听说沈金楼是来找聂之文的,也对沈金楼很客气,“你是她男朋友。”

“这你可别跟她说。”沈金楼摸了摸下巴。

“小文这孩子,太客气,私事我们这些人一点都不知道。”大爷向沈金楼保证道,,“我肯定还会假装不知道的,不会跟外人说的。”

“你这过来是为了那事?”大爷好奇道。

“嗯,就是那事。”沈金楼摸了摸鼻子,也没打算问那事是什么事。

“小文可惜了,就是没学历。”大爷叹道,“你说她哪怕是个本科呢,凭着严院那态度,怎么也能留住她。我看着严院是把她当亲生的疼,”大爷摇了摇头,回屋添了杯热水,“要是他那孙女没出事,也差不多这么大了。”

“那可差多了。”沈金楼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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