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他们走进了府内,眼看着所有人都低着头跟那个所谓的公主问好,眼看着那个公主害羞地跟在他身后走着,这府中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他们布置的,跟自己没有一点点关系。
自己被变相软禁在暮府,满心欢喜的待嫁,最终却是所有人编织的一场梦境。
是不是以为不让自己发现,等自己嫁过去了,发现眼前的状况就会妥协呢?
这场谎言,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公主如有任何需要,随意吩咐下人即可。”
那长相甜美的公主拉住了他的衣袖,脸红着说道:“我们明日大婚过后便是夫妻了,不必如此见外,唤我阿萤就好。”
“公主,微臣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梁惑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那个唤阿萤的公主眼里盛上了一抹失望之色,却又转瞬即逝,笑着对他说:“那你快去忙吧,我等着你回来。”
就像一个善解人意的妻子对将要外出的丈夫说的话。
暮朝朝握紧了拳头,阿萤,公主,自己脑海里从来都没有这样一个人物存在过,看来又是无缘无故自己冒出来的。
她看着梁惑又走出了府内,坐上马车不知道要去哪,只能用着轻功紧紧跟在后面,不一会儿马车在听茶馆的位置停下了,梁惑径直走了进去,看来早已预订好了雅间。
跟着来到二楼,他推开了其中一个包厢的门,却看到越礼正在里面,看样子是已经等了有一会。
“大人,您来了。”越礼连忙行礼。
梁惑声音低沉,“她怎么样了?”
“回大人,近日都是呆在梁府内,未曾出门过,一切安好。”
“那便好。”
“大人,属下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越礼犹豫着,不敢抬头看梁惑的脸色。
梁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有话直说。”
“将暮姑娘瞒在鼓中,这样真的好吗?她知道真相后,还能原谅大人您吗?”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大人,属下只是看暮姑娘实在过于可怜,情急之下才……”
话还没说完被梁惑出声打断了,“她终有一日会体谅我的。”
体谅,你要我体谅你什么,体谅你的难处,然后与别人共侍一夫吗?
暮朝朝自嘲地笑了。
她怎么忘了,在这个三妻四妾如此正常的年代,哪来那么多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传说故事呢?
就算梁惑内心没有别人,只装满了她,他们的世界中还有着别人存在,这叫她怎么能够体谅,怎么能够容忍下去。
她不允许,不能允许,也不会允许。
既然没有人告诉她真相,那么她就自己去寻找。
暮朝朝用了一晚的时间,兜兜转转找到了藏在启云史官家中,记载本朝史册的卷宗,其中列的最为详细的一本。
原来在上元节前夕,天越就已经放弃抵抗,甘为启云的附属国了。每年向启云上贡,并且之前除了启云之前攻下的城池之外,另外割让了三座城池,为了表示诚心,还派出了天越的萤月公主前来和亲,而这个萤月公主正是萧薄栈的亲姐姐萧萤月。
说的好听一点是和亲,最重要的是还是为了留在启云当人质。本来她是要进宫当妃子的,但是因为齐成思已经被叶如眉迷的七荤八素,自然是不敢收下,于是便让萧萤月从诸位大臣中任意挑选一个。
本来大家都以为萧萤月挑的不是与皇上一母同胞的安王,便是威风凛凛的骠骑将军冷厉云,因为这两个人家中都尚未娶正妻,且年龄刚好合适,但是萧萤月偏偏看上了年过三十的梁太尉。
在梁惑一口回绝说自己已有婚配,并将在不久后完婚时,没想到萧萤月却一点都不在意,甚至说出可以与那女子同为梁惑的平妻,一起服侍他左右。
在萧萤月如此坚定的意志下,皇上当场下旨为他们二人订婚,并在圣旨上注明,必须要先迎娶萧萤月,之后才能娶他原来的未婚妻。
那一天,正好是上元节。
在梁惑三媒六聘,终于说服暮丞相说要迎娶自己的前一天,难怪自上元节那天,暮丞相看着她一直欲言又止,等自己晚上偷溜出去,第二天梁惑将她送回时,他的脸色是那么的难看,直接让人把自己关在了房中不能出门。
也许,梁惑在那之后跟他沟通了什么,最终还是说服了他,让暮府上下全部瞒着自己,一起来演这场戏。
她的身影有些微微摇晃,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开始为了和梁惑在一起编的那个借口,说自己已经有了他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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