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委屈巴巴的陆灵雨，莫五想要说些安慰的话，比如这都是为你好，外面很危险巴拉巴拉的，神庙外却忽然传来闷雷般的声响。
“阿牛回来了，”陆灵雨朝神庙门口的方向嘟了嘟嘴。
雷声停止，一头青牛迈着蹄子悠闲地走了进来，待看到坐在陆丫头旁边的莫五时，似人的眼眸里瞳孔微缩。
莫五亦是眯起眼睛与青牛对视，头生四角、人目、彘耳，果然是诸怀，牛妖诸葛亮口中的老祖想必也是这青牛。
他眼尖的发现，在诸怀的牛脖子上，挂着一个黄澄澄的铜铃铛，卖相与陆灵雨先前拿出的那个一般无二。
“陆丫头，找老牛有什么事？”诸怀移开视线，目光柔和看向一旁的陆灵雨，瓮声瓮气道。
“这里太无聊了，还不如我的小院子好玩，你还是送我出去吧。”陆灵雨不开心地晃着小腿，白色长裙的裙摆跟着轻轻摆动。
“稍等一会好不好，外面还有一群老家伙要应付。”诸怀温声商量道。
陆灵雨哼唧哼唧不说话，算是默许了，
这场面让莫五有些吃惊，诸怀的脾气竟然如此温和，让人完全无法和“食人”二字联系起来。
青牛诸怀的那对人目中带上些许笑意，这丫头从不胡搅蛮缠的性子还真是喜人，他把目光再度放到一旁的俊逸男子身上，“陆丫头，这个是？”
提及莫五，陆灵雨眉毛一挑，兴奋地拉着莫五直接从横梁上往下跳。
诸怀忙不迭地抬起前蹄送上一股轻风，一边减缓陆灵雨下落的势头，一边帮她压住裙子，防止小**暴露在空气中。
于是反重力裙子就这样出现了。
“阿牛我给你介绍，”陆灵雨还没站稳，就兴冲冲地扯着莫五蹦哒到诸怀面前，“这是莫五，是我召唤出来的地狱恶鬼，现在是我的仆从哟。”
诸怀的牛脑袋一头雾水，地狱恶鬼？
“就是你教我的那个大召唤术，我终于成功了！”
诸怀：“……”
“你看，我连主仆契约都签订好了。”陆灵雨踮脚指着莫五额头的红色水滴印迹。
看着莫五一脸不想说话的表情，诸怀尴尬地点了点头，“呃，嗯，成功了就好……所以现在他？”
“莫五现在有急事，想让你送他出去，他要找一个高高的柱子。”陆灵雨两只手一上一下比划着高高的柱子。
“柱子？”诸怀疑惑地看向始终不发一言的莫五。
“界门台。”莫五笑着解释。
“你是哪座城的妖怪？是怎么到我这小世界来的？”听到界门台，诸怀顺势问道，至于所谓地狱恶鬼，那是哄小孩的。
莫五心里纠结，要不要告诉诸怀自己不是奈何天的本土妖怪？要不要小小利用一下诸葛亮那牛妖来和诸怀拉关系？
“不方便说就算了，”诸怀没有咄咄逼人，“看你也未有歹心，我可以直接送你出去，但你要保证一点。”
“你说。”莫五洗耳恭听。
“对于在这里看到的一切，老牛希望你能在出去之后忘得一干二净。”
“也包括她？”莫五指了指正摸着诸怀那分叉牛角发呆的陆灵雨。
诸怀微微点头。
“可以。”莫五一口答应，蓝蓝还不知道遇到了什么状况，他才懒得计较这其中的小九九。
“我看不透你修为几何，奈何天虽小，却也藏龙卧虎，不过看你刚才的反应，想必是猜出了我的身份，”诸怀稍作停顿，语气中带了些威胁之意，“倘若你离开此地后阴奉阳违，说了不该说的话，除非你是一尊未曾消亡的古神，否则……”
莫五苦笑着点了点头，软硬兼施还真是国际惯例。
诸怀没有再画蛇添足地过多威胁，系在他脖子上的铜色铃铛轻响两声，一道门户自莫五身后浮现。
“门后是辰城城外，老牛就不送了。”
莫五感激地道了声谢，难得诸怀如此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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