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山大叔一听闵英说要讲去牛文凤家的事情,立刻安静下来不再去拉被单蒙头。然而,他实在感到周围那白色的墙壁刺眼,只好闭起眼睛,一边让目光内敛,审视心灵,祈求宁静,一边凝神静气,细听闵英的讲述。
阿宝见石山大叔这副模样,知道他终究意难平,暗暗地在心里深感歉疚。她想立刻离开床沿,和阿蓉坐到一起去,让他轻易地看不见她。然而,她又极不情愿,只是把身子转了转,让脊背朝着他,忍不住眼眶子里泪水满盈。她没有想到,才离开短短地几个月,他对她竟然这样冷漠起来了更没有想到,恋爱不成,过去那种“石兄”、“小兄弟”相互乱叫的亲密关系再也回不来了。现在,一切都涌到眼前来,泪水扑簌簌地落了一地。
见此情况,闵英心里也不自在。她想,恋爱不成,总不至于视为仇寇吧?暗自庆幸自己向前少走一步,假装没有看见,赶忙说:“我们到达牛文凤家的时候,牛文凤已经准备休息。一见我们到来,她又抖擞精神给我们让座、上茶,昔日的那股骄气荡然无存了。没等我们开口,她就说:我知道你们要来,但是没想到你们这个时候还来,幸亏我没早睡。我那表哥也太贪婪了,身为副市长,还要贪人家的宝砚。那天在婚礼上,我就怕他出事,一直不敢离他左右。这不,出事了吧?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邢局没有多话,立刻拿出那个年轻人的照片说:请你认一认,这个人是谁?”
“哪个年轻人?”石山大叔突然睁开眼睛问。
闵英见石山大叔的注意力被她吸引了过来,高兴地说:“就是那个抢劫你的隐身仪的嫌疑人。”
“是么,你们怎么知道是他的?这件事和牛文凤有关系么?”石山大叔又问。
闵英摇了摇头道:“和牛文凤没有什么直接地关系。不过,牛文凤认识这个人。”
“他是谁?”石山大叔追问。
“她是唐大成的亲儿子!”闵英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加重语气说出来的。
“什么?”阿宝惊问。
“什么?”几乎同时,石山大叔也惊叫起来。
“那个牛文凤有没有认错?唐大成的亲儿子会和他的老子夺宝?”阿宝余惊未息问。
石山大叔却叹了一口气道:“怎么不会?古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唐大成多行不善,其子安能不恶?”
闵英苦笑道:“那个人确实是唐大成的亲儿子,牛文凤是看着他长大的。不过,他从生下来那天起就没有和唐大成在一起生活过。”
“为什么?”阿宝忙问。
石山大叔自知其中必有蹊跷。心想,你们这些毛孩子晓得什么,嘴上却不说,静心等待闵英的下文,欲以证明他自己判断的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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