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两个耍得好的同事高迷糊和郭文凯又约喝小酒的时候,侯爱泽把公交车上经常看见的黑衣可人,他心中的黑衣女神,以及看见那丧葬棚子第二天又消失的事,讲给他俩听。
当然,侯爱泽对黑衣女神的无理举动,以及挨黑衣女神耳光的事,只字不提。
郭文凯说:“你这故事听起来挺骇人的,是不是编起来说的哦?”
“我老侯向天发誓,如果有假,侯字倒着写!”侯爱泽说。
“侯字倒着写,又不是叫你猴子翻筋斗。简单一点,就把白字上面那一笔去掉,就姓那个就行了。”高迷糊说,郭文凯表示赞同。
“老子给你们来个提壶灌顶。”说着侯爱泽拿起掺茶用的水壶,要往俩人头上浇的架势。
高迷糊和郭文凯一个劲地做求饶状,侯爱泽方才作罢。
高迷糊问:“她叫什么名字你都不知道?”
侯爱泽说:“好像姓车。名字还有点怪,有点像日本人的名字。”
“姓车?还姓炮呢!”郭文凯把侯爱泽的话顶了回去。
高迷糊不赞同郭文凯的话:“车,有这个姓。”
“这名字就有些怪,叫上一美娘子。”侯爱泽说。
“上一美娘子?加上车姓,就叫:车上一美娘子!你是耳朵不对是脑壳有问题呃!”
高迷咯咯地笑了起来。
“车上一美娘子,你咋个知道她叫这个名字的?怪糟糟的。”
郭文凯问道。
“其实是这样的,我从那个棚棚里出来,隔着棚布听里面的人老是说车上一美娘子,车上一美娘子如何如何。”
侯爱泽又补充:“那口音搞不清楚是什么地方的口音,说快了有些就不大懂。”
“是不是人家说的是车尚一和梅良志,还是其他的什么话,你给移花接木了?”高迷糊分析道,“不过,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车上一美娘子真有点像日本女娃的名字。”
郭文凯说:“那就叫车上一美娘子也好听。只要你喜欢,名字就是一个代号。”
其实侯爱泽讲的故事里的关键和精彩的内容并没讲给高迷糊和郭文凯听,这里面还有他不可告人的过程。
侯爱泽和他称之为车上一美娘子那心里的黑衣女神,最后一次相遇是这样的:
那天乘车,黑衣女神坐在侯爱泽的前排。
侯爱泽把头凑到前面去想听听她耳机里放的是什么音乐。
俗话说:不洋看颈项!天鹅好看,关键在它颈项长。
黑衣女神的颈项太优雅迷人了,迷得侯爱泽心猿意马,不能自持,先是嗅人家的头发,进一步用鼻子去蹭人家的香颈和耳垂。
侯爱泽正心醉魂迷之际,他心中的女神站起来,转过身一言不发,照他脸上就是一耳光,“啪”得一声,惊了边上的人,都惊异地看着他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有两个站在跟前的,穿着校服的女中学生目睹了整个过程,尽然放声大笑起来。
侯爱泽驴眼睛一瞪,把那俩女中学生震住了。
俩小姑娘用校服长长的袖子捂嘴,憋住了笑声,相互对视了一下,转了个180度,背向侯爱泽,又笑弯了腰。
黑衣女神见侯爱泽苦笑,沮丧着脸,转身坐下,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周边的人好像全都明白刚才扇耳光的内涵,哄笑起来。
侯爱泽脑门“噔”的一下,仿佛挨了一闷棍,急急忙忙向车门挤去,正好车到一个站,第一个下了车,匆匆地向车行驶的反方向走,期望尽快和那公共汽车拉开距离。
走了一段距离,侯爱泽回头看那公共汽车已不见踪影,街上匆匆的行人各自行路,好像都没感觉到他的存在。
侯爱泽长长地吸气,又狠狠地吐出来,非常庆幸今天这一幕没有被熟人看见。
侯爱泽摸摸有些发麻的腮帮子,又把摸腮帮子的手放到鼻子上闻了闻,放到嘴上亲了亲,周身突然感觉到非常地通泰、舒畅,进而又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喜悦。
甚至于到单位,见到那对他指指点点的欧巴桑上司那老姜皮上抹了冬瓜灰的脸,以及脸上纹的大毛毛虫似的眉毛也不反感和恶心了,倒觉得有几分可爱了。
人就是贱!这伟大的一巴掌给侯爱泽打醒了,以免他在丫丫的道路上渐行渐远,滑向犯罪的深渊。
这正是:思想不端,行为跑偏,乘乱揩油挨打不冤!唉,恋爱和耍流氓就是一步之差。
这么多年侯爱泽也没搞明白,吊唁棚里遗像里的人车上一美娘子,与车上给她亲切一耳光,那心中的黑衣女神是不是一个人。到底是黑衣女神,还是是黑衣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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