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住的是四个床位的大房间,四人第一次睡了席梦思。
这一天,加昨晚上的折腾,加上酒足饭饱,躺着床上都昏昏欲睡,只有小非莫名地清醒和兴奋。
小飞说要到处去旅游一下,问侯黄金龙、侯爱东和丁洪娃去不去。
“沿路讨口去旅游啊?”丁洪娃打着酒饱嗝懒懒地说,“偷东西没那个技术,抢银行没那个胆量,要是个女娃儿还可以去那个。”
“尽说噻话有啥用,拿点实际的出来嘛!你有钱办招待叫我们去旅游嘛!”黄金龙酒也喝到位了,红着脸提高了嗓门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就去要饭,我肯信不会饿死人吧!”
“小飞,你倒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丁洪娃说,“婆娘娃儿还张气嘴巴要饭吃呢,现在而今眼目下,只有像鱼老鸹一样,把颈项用绳子扎起来,少吃点。没得饭吃,就把锅儿吊起来当锣敲!”
想起以前到上海,到处游走,找柳伴月“算账”的可笑行为,以及为卢茜的事,东躲西藏,提心吊胆的日子。小飞也想叫他们三个人也尝尝那种日子的滋味。
小飞跟黄金龙、侯爱东和丁洪娃说没有钱了,等牟天师去找电站的那个包工头,把工钱要回来再回家,这段时间只有检空饮料瓶卖钱,解决吃饭问题。
住宾馆没那个经济条件,只有免了。宾馆钱只给到明天,趁现在使劲睡够,明天就得自己找地方住了,不行只有住火车站候车室,或者睡立交桥下面了。
小飞说这些话带有戏耍调笑的意思,加之他害卢茜的事现在估计还没算完。昨天给他妹妹打电话没提此事,估计他妹妹也不知道他和卢茜的事闹得有多严重。
小飞怕回去有什么麻烦,不想回去,在这谁都不认识的地方多待些时间,等他害卢茜的事的风头过了再说。
……
以前对火车站的环境并没太留意,可今天来到火车站,四人有点晕了。
车站前的广场人山人海,人来人往,闹哄哄,各色人穿梭在广场上,有乘客、汽车司机、搬运工等等。
有乘客拎着大包小包向候车室里飞奔,有些刚下火车的乘客则慢悠悠的从出站口出来。
有些民工模样等车的乘客,有些像拾荒者或流浪汉,不顾体面地仰躺在站前广场的地面上。
四个人在广场上转悠,看能不能检到空饮料瓶卖钱。
情况与他们想象的大相径庭,不但看不到地上哪有空饮料瓶,有人拿着矿泉水还没喝完,就有脏兮兮的小男孩在边上侯着空瓶子了。
有人从背后拽了侯爱东一下,四人停下来扭头看。
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寒酸邋遢的穿戴,脏手里捏着的一些小钞,口里念念有词,称他们为老哥、大爷,捏着钱的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手和在一起一个劲地向四人分别作揖要钱。
“大爷?鬼大爷!叫得出来。”丁洪娃小声说道,大家都笑了。
摆脱老者的纠缠,四个人往火车站广场外的街道上毫无目的地走去。
一个抱小孩的妇女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方言很重,可怜巴巴地对他们乞求着什么,听了一会才明白,她的钱包丢了,没有回家的钱,希望能给她几块钱好买车票回家。
侯爱东觉得抱个小孩,够可怜的,准备给钱。黄金龙赶忙说没钱,叫她走开。
那妇女说哪怕帮补一块钱都行,全然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侯爱东拿了五块钱给那妇女,那妇女眼睛放光,连忙道谢,高兴地走了。
“妈哟,叫花子遇到讨口子了,这个样子下去咋个整哦。你看她高兴欢了,说不定她心头在说:又遇到个瓜娃子!给她一块钱就行了吗,嗨,你还大方,给五块钱!你搞英特那雄耐尔,也要找比你有钱的搞嘛!”
丁洪娃一个劲埋怨侯爱东。
黄金龙感觉丁洪娃的话有道理叫花子帮补讨口子,可笑!
四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转悠。
众里寻它千百度,蓦然抬首,空瓶就在路边栏杆处!
四人几乎同时发现,路边绿化带的铁栏杆下面有一个空饮料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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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洪娃正想走过去检那瓶,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敏捷地从后面冲到前面,拾起那瓶子飞快地跑了。
没捡到饮料瓶,看着远去的那小孩,丁洪娃还傻愣地站着。小飞、黄金龙、侯爱东一个劲地笑他。
黄金龙、丁洪娃、侯爱东和小飞三人挎着蛇皮袋,翻弄街边的垃圾桶,不时有人打量他们,感觉他们的样子与所干的事有些不相称。
……
太阳西下,落在了城市高楼的后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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