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飞和卢茜没扯结婚证,却过上了像模像样的夫妻生活。
这夫妻生活令小飞非常满意,加之饮食周全,以至于不长的时间长了小肚腩,有熟人调侃他长了逼膘。
卢茜和前夫的孩子小名叫豆豆,样儿长得乖,可不是自己的种,小飞表面上装不介意,可心里老是有个梗。
厂里的唐二娃知道小飞找的是“回锅肉”,见了小飞就笑,背地里说小飞捡了便宜,找个老婆,这造人的活先前就有人帮他干了。
别人播种,自己却要田间管理,到后来也没什么收获,这买卖是有点亏。
不过为了卢茜,吃点亏也是可以的。
可有时小飞又想,这算是小亏吗?
这亏太大了。
这些事经常在他脑子里纠缠,想着就是气。
压一压火气,日子还是要往好的方向努力,这小比崽子,又不可能把他摁水里淹死!
卢茜喊豆豆叫小飞爸爸。豆豆打死也不叫小飞爸爸。
背着卢茜,小飞跟豆豆说,喊他叫祖宗他肚子就要痛。
豆豆试着喊小飞叫祖宗,小飞捂肚子,装出肚子痛,而且叫祖宗的声越大,叫的越起劲,痛得越厉害。
豆豆见了小飞就叫他祖宗,弄得卢茜不明就里。
卢茜是平凡人的命,却生了公主病。
炒菜做饭是一个人应该掌握的最基本的生活技能之一,卢茜一直没有搞懂做饭是先放米到锅里还是应该先放水到锅里。
和小飞好上以后,试图改变一下自己,学着做饭,这方面必定不可能一辈子靠父母。
在她心里,这是一项伟大而艰巨的任务,为了爱情,就豁出去了决定先从煮饭着手,创建美好的家庭生活。
首先要搞懂煮饭加多少米,加多少水的问题,这个费了几天时间就学会了。
卢茜那个高兴劲就别提了,过几天又忘掉了加水和米的比例。
小飞也是不善家务的人,只有自己学着做。
好在两个厂离的不远,两家换着住,双方父母把大多数家务事都给包了。
每个细节都要装模作样确实很累人,当俩人的新鲜感渐渐消逝后,开始的收敛、掩饰、忍耐、谦让也都荡然无存了。
小卢茜的公主脾气一点没少地回来了。
小飞把卢茜的生活和脾气都要伺候到位,这两重担一肩挑的日子,时间长了虽然经常想爆发,也都忍了。
都是为了有个家,也就是人家说的找不到真爱,找个人爱,找个人传宗接代。
小飞还发现,每次小飞和卢茜有什么争执,他那未来的老丈母娘永远是站在她那一边的。
不讲原则,不讲谁的过错,明明是她女儿做错了事,小飞有一点埋怨就会对小飞怒目相视。
如果在小飞家,每次两人有什么争执,他父母从来都是站在卢茜一边斥责他。
这使小飞非常不适应,非常不满意。
原来,家里人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啥事都是让着他的,也习惯别人都让着他的日子,现在反过来了,太不适应了。
卢茜要求小飞坐着不能抖腿,有客人不要跷二郎腿。袜子要天天换,脚不能有臭味,不得当着她和外人抠鼻孔、放屁。
卢茜还嫌小飞撒尿声音太大,不得站着往尿罐里尿尿,要端着尿罐顺着边撒进去,免得夜深人静动静大。
小飞怀着怨气,一一应付着照办,一个项目都不少。
卢茜好像是性大公司培养出来的优秀员工,经常小飞已经力疲精竭,她还一个劲地“要,要,我要!”
卢茜每事必争,永远是自己正确,从来不会认错的,明知道自己错了也不会认错的。
小时候可没觉得卢茜有这些毛病。
这种人能够在这个社会里生存下来,看来这个社会是多么的宽容,造物主是多么地仁慈。
小飞感叹这婚姻的成本太高了,或许这也是卖屡禁不绝的一个主要原因之一吧!
小飞想出了走样的歌词:过去的就过去,幸福和痛苦就是生活的全部,把爱情关在裤裆里,别让它偷偷地出来哭诉……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飞的脑子有点混乱。
俩人在一起时间长了新鲜感就没了,和卢茜父母在一块感觉别扭,看着豆豆这小崽子就心烦,待在老山沟里寂寞,钱花着也捉襟见肘。
卢茜父母也不想叫卢茜和小飞在家里,长时间花他俩的那点内退工资,希望俩人也挣钱自己养活自己和孩子。
卢茜的父亲给小飞在老家找了关系,卢茜的孩子撂给他父母,小飞带着卢茜到海边码头工地上班。
小飞工地上干活累了,回来脾气大,没力气干夫妻床上干的事。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话有科学道理,这狼虎还不分公母。
卢茜明显感觉身体的需求前所未有地旺盛,一天不干那事,卢茜心里和下面就痒痒。
工地的板房,不比起厂里的砖房,一点都不隔音。
办事尽量轻手轻脚,少弄出动静来。你这样做,可别人不这样啊。
别人干这事却毫不掩饰,好似奔驰在跑马溜溜的山上。
小飞和卢茜隔壁那间房的高低床上放了个大箱子,大箱子上面有一把挂锁,夜里墙那边床上一有运动,那把大锁和箱子就随着他们的频率有规律地敲击那木头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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