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友见兄长醒转,抹去眼泪,絮叨着说道:
“兄长,自你被拘,乡人便传你拿着赏钱跑了,然后都被铁牛鼓唆着散了,如今就剩我们了。”
“刚刚差爷说了,只要你说出王成老巢在何处,便能戴罪立功,赏钱咱也不要了,我找了份工,先出去给你把身子养好。”
张友说话间,想到日后出去,又能与兄长形影不离,嘴角不禁噙了几分笑意。
张策听完,示意张友附耳过来,用尽全身力气说了一句:
“快走。”
不明所以的张友愣了片刻,一旁的白脸衙差似乎并愿再等二人墨迹,上前一把推开张友,拿起身旁的鞭绳,边抽边恶声说道:
“你说不说,说不说……”
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的张友,见着兄长被人如此鞭笞,更有一鞭甩在脸上,血痕乍现,瞬间热血上涌,卯力冲上前去,撞开了白脸衙差。
这白脸衙差本就暴躁,如今被一个流民撞了个趔趄,不禁大怒,大踏步向着张友走去。
怎知伸手去抓人时,被张友一个矮身,从腰间将配刀拔了出来,指向了心腹,顿时不敢向前。
“别……别伤我兄长!”
张友朝着对方大吼,只是有些哆嗦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一旁的三角眼衙差看不下去了,对着张友大声说道:
“张友,还不把刀当下,你不想救你兄长出去了吗?”
张友嘴唇嗫嚅着,看看身后又昏迷过去的兄长,看看三个精悍的衙差,突然把刀一扔,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
“差爷,行行好,再给些时间,我定能……”
话没说完,白脸衙差已是冲上来,一脚踢翻了张友,啐了一口,捡起一旁的鞭子,又开始鞭笞张策。
张友见状,目眦欲裂,拔起身子,冲了过去。
“砰”
张友一下撞在衙差的腹部,仗着体重,一路顶着往前推去,直到顶在了墙上,犹不松力,嘴中喊道:
“别伤我兄长,别伤我兄长……”
白脸衙差再次被袭,自然不会甘休,双手合拳,用力往张友背上贯去。
张友吃痛,张嘴一口咬在白脸衙差腰上。
“啊!!!”
白脸衙差本就暴躁,这下剧痛彻底激怒了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右手往腰后一摸,抽出一把利匕首。
被鞭子抽醒的张策,见到此景,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嘶声喊道:
“不!”
“噗嗤”
寒光闪过,利刃插入背部,贯穿胸膛。
“还不松开!啊!还不松开!……”
见身下的张友仍不卸力,拔出匕首,再次捅去。
“噗嗤”
“噗嗤”
“噗嗤”
“好了,莫再捅了,他已经死了!”
闻言的白脸衙差,喘着粗气,停了手中的匕首,用力掰开围在腰间的双臂,检查了一下腰间的伤势。
“哗”
一瓢冷水,泼醒了刚刚血气上脑,昏迷过去的张策。
目睹了刚刚张友的死状,此次醒转的张策却没有什么动静,让三角眼衙差不禁有些疑惑。
“张策,事已至此,你若还不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水……。”
“给他水。”
“咕嘟”
“咕嘟”
饮完水的张策,闭上双眼,感受着火辣的喉间正被慢慢滋润,耳畔突然传来了久违的声音。
………………
“策儿,这是你的族弟张友,他父母不在了,日后可要好好照顾他。”
“张友见过兄长。”
………………
“兄长,今日铁牛又叫我张胖子。”
“哈哈,我替你去收拾他。”
………………
“张友,你可愿意同我璄国。”
“兄长,无需多言,我张友一生一世都跟着你。”
………………
睁开双眼,一切如潮水般褪去,张策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三人,说道:
“我带你们去!”
与此同时,张友平日做工的店铺门口,一个黑衣少年看着手中的字条,自言自语道:
“三水巷,食肆。”
收起纸条,左右看了一眼,抬步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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