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是一片橙黄,左右各立着四尊人像,橙黄的光乃是人像的镀金外表互相反射映照而成。暖色调往往给人一种倦怠,一种止步不前的暗示,哄骗来者滞留于安乐窝中。

这是原书对于北仑境内况的首次描写,一笔带过,倒也不显得多么奇特,只是特此说明,一切景象皆是障眼法,万不可随意妄动。本来楚益芊都做好心理准备了,誓要见证修真界土豪的明场面。

然而身临其境她才发现,这左右四尊人像,一字排开,虽说都是金身,但两侧是截然不同的形态。

左边端的是慈眉善目,嘴角噙笑的大慈大悲的人面蛇身怪,右边则是怒目圆睁,龇牙咧嘴的手持银枪背负长剑脚踏烈焰的壮汉。八位的服装还各有不同,掩盖在金光之下却又显出一样的意味。

楚益芊一手托着腮,眼神死死的盯着金尊人像看,确切的说是壮汉。她总觉得有什么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还怪慎人的,在场的除了人也就只有这些雕塑了。

奈何什么都没发现,韩傥拎着楚益芊的衣领就把人拽走了,口中嗔道,“没事又瞎看什么。难不成你要把上面的金子给扣下来?那你想都别想,师父知道了腿都能给你打折。”

得嘞,又是老爹,孩儿不听话,老爹来镇场。这招韩傥一用一个准,把楚益芊的死穴拿的准准的。

“行,咱们走吧。不看了不看了,这些不会动的死物哪有我大师兄好看。”楚益芊恋恋不舍地回过头看了最后一眼,还是没瞧出什么端倪。

槲啻教因着楚益芊胡闹的缘故,在第一日开启的时候是最迟到达北仑境境内的。除了他们,其他门派的人都先行往更深处探去了。

待槲啻教的众人离去,遥遥的留下一个背影,这些雕塑都转过头直勾勾的盯着他们,全然不像是个死物。那嘴角的笑倒更显得诡异了。

眼前忽的一暗,楚益芊情急之下随手抓了个人,“你干什么?”听这语气应该是幸运的抓到了大师兄韩傥,韩傥就走在楚益芊的右手边,两人相隔本就不是太远。

楚益芊委屈巴巴的鼻子一酸,说出口的话都带了点哭腔,还要死犟,“我就抓一下怎么了?怕黑不成啊。”话到最后都微不可闻了。

她在二十一世纪很怕黑,还有些幽闭症。这种时候身边要是没人的话,极容易撑不过去。没想到这种毛病带到了书里,她随手乱抓纯粹是条件反射性的行为。

“哎呀,小师妹,来,我拉着你。大师兄那也是吓的,目不能视的境地突然伸出一只手,谁能不吓一哆嗦啊。”方成子赶忙来打圆场。

韩傥听着楚益芊略带哭腔的话,这才觉得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着实是冲了点,“不用了,我拉着师妹就好。”

元茹随手捏了一个赤火诀,倚在石墙上很是鄙夷的看着三人,“楚益芊也就算了,你们两位金丹期的人士连黑都害怕?我想我们的修炼项目得增加了。”

“是我一时忘了。”韩傥余光扫到了自己右后方的洛珺珺之后,这才安心。“还请师妹多见谅。”

元茹这个人面上是铁面阎王,却又处处透着细心。她是仙草峰的第一大弟子,习的是医术,为医修。看着同门受伤,她心里才是最难过的。后来在正邪之争中丧命,着实也是好人没好报了。

如此一来,楚益芊也知道这个是嘴硬心软,一步两步的蹦到元茹的面前,娇滴滴的拉着师姐的胳膊,“那师姐我们走吧,不理他们这些臭男人。”

被误伤的一干人等,表示听不懂听不懂。

再往前,有一石门,各四人之力推开后,众人这才发现别有洞天。摆在面前的是两条路,一左一右,楚益芊已经暗自打定主意要走左边的那条路了。

“这怎么有两条路啊,我们要怎么走,也不知道这两条路能不能走,看样子很有风险啊。”门下的师弟开始有点着急了,又有点害怕。

有人提议道,“要不我们兵分两路?最后总能出去的,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师父分的烟火弹吗。咱们到时候有危险就放信号,附近的人看见自然会来营救的。”

在北仑境有经验也没用,其中的路线每次开放都会有所改动,有幸活着走出去的人都是要经历一番生死磨炼的。他们有的经验是应对危机,而不是探路。

“还是不保险啊,北仑境内不能飞行。就算看到了信号,一时半会儿的也赶不过去啊。”意见始终是不统一,双方争论不休。

其他门派都进去了,还剩自己人在这磨磨唧唧的。韩傥当下发话,“两条路都可以选,大家自愿选择,想去左边的站到方成子的身后,想去右边的站到我的身后。我们两人会各带一队,全看大家选择。”

楚益芊瞪大了眼睛,抿了抿嘴,极不情愿地抓着韩傥的手腕,“你跟我去左边那条路。”

其他人的死活她可以不管,但是男二不行。总不能连男主的面还没见上人就交代在这里了吧,那还怎么牵红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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