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兰,最近些日子,我要全天待在大夫人屋里,你莫要怪我冷落你。”晚饭时,皮日休抽空来找诗兰。

诗兰道:“大夫人病得沉重,就算你想来我这里,我也不会留你的,不如这样,我暂且搬去大夫人院中耳房住,你看如何?”

“怎好如此委屈你。”

“委屈?”诗兰苦笑道:“我与大夫人姐妹感情深厚,见她病倒,我心里岂能安生,如若住在耳房,时常可去看她,才会心里好受些。”

皮日休十分感动,让嫣月带领几个丫鬟,帮忙搬运东西。

诗兰道:“我想大夫人几日便会好起来的,不必大动干戈,只是把床铺搬过去便是,其它物件对付着都能用不是?”

皮日休揉了揉诗兰脸颊,满意地道:“有爱妻如此,夫复何求?”

黄雏菊病倒一日,皮日休头上多一根白发,那白发就在鬓角处,格外显眼。

黄雏菊头三日浑身无力,时常哭泣,双眼肿起老高,饭食难咽,皮日休诗兰日夜轮守,劝她饮食,这才肯吃上几口。

这二人轮休,巧菊则日夜守候,皮日休心疼道:“巧菊,人不是铁打的,你这般熬,迟早熬坏了身子。听我言,快去休息。”

“小姐一日不能起床,巧菊一日不休。”

“混账话!”皮日休几日休息不好,肝火颇盛,怒道:“怎的,连我的话也不听了!你非要把自己熬得病倒,再让我操一份心不成?”

这时,韩尚儒道:“巧菊,别惹大爷生气了吧,你看,大爷这也是为了你好不是?”

月红走了来,道:“大爷越是如此狠叨你,越是关心你,否则他为何发火?”

嫣月道:“快去休息吧,如若你病倒了,这个家诸多活计,我一个人可撑不起来,我还指望你早日回来帮我分担呢。”

其实,见皮日休生气,巧菊心中也是一暖。如若自己在夫君心里无足轻重,他又怎么会因为自己不爱惜身体而生气呢,于是鼻子一酸,拜谢而走。

黄雏菊突然睁开眼睛,瞪着巧菊道:“巧菊……别走!”

她突然伸出手臂,召唤巧菊。

巧菊忙回头看向夫人,快步跑回来,伏在床边泪如雨下。她一直是小姐身边的丫鬟,陪着她起起落落,同甘共苦,连丈夫都宁愿分给她一半,她知道小姐离不开她,她也离不开小姐。

见状,皮日休打趣道:“你瞅瞅,到了关键时候,还是贴心人管用。”说了一句,对旁边众媳妇道:“我看大夫人无碍,我与夫人和巧菊在这里陪着她,你们各自忙各自的去吧。大家的心我都领了,这时大家都挤在这里,空气沉闷,倒是不好的。”

闻言,诗兰也劝说大家离开,于是大家纷纷退出。

诗兰道:“既然大夫人不舍巧菊,那便别让巧菊走了,反正这床宽敞,就让巧菊也在这边休息。”

巧菊哭道:“小姐的床,我是永远不会睡的。这是小姐的,永远是小姐的而我是她的丫鬟,永远是她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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