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传来马的嘶鸣,白陌和向由基站起来寻声望去,远远地看到一个衣衫破烂的人正在死死抓着一匹马的鬃毛和缰绳,想把它拉走。

向由基把手指放在嘴边打了个唿哨,两匹马昂首长嘶,撒腿向他们狂奔过来,抓着缰绳的人猝不及防,被放风筝一样在马后被拖了好几百步。

马在向由基面前急刹停下,被拖来的人被巨大的惯性甩飞到向由基白陌脚下,脸朝下摔在泥里。

“有点意思。我叫我的马,怎么还多出个人来?”向由基蹲下来,玩味地看着这个人,“敢问你是哪位?”

那人呻吟着撑起身子,吐出满嘴的草和泥,抬起头看看向由基,嘴巴一咧刚想破口大骂,转眼看到向由基身着军服,身边的白陌又背着一柄大剑,又吓得闭上了嘴趴了下去,只能滴溜着眼珠子在两个人身上来回看。

“官爷!官爷!”身后远远地传来几个人焦急的叫喊,“官爷饶命!”

向由基和白陌回头,看见三个穿得一样破破烂烂的精瘦汉子向他们慌慌张张跑过来,扑通跪在他们脚边连连叩头。

“哟,你们一起的?”向由基看看左边跪着的三个,又看看右边趴着的一个。

为首的精瘦汉子叩头回答:“回官爷,我等都是附近的种田人,我叫穆松,这牵马的是我的兄弟穆红,他这个人脑子不好使,看到什么就好奇,又不懂礼数,做事也没有分寸,因此冒犯了官爷的宝马,求官爷饶命!”

“种田人?我南淮赋税徭役一向轻微,南淮的农人什么时候衣服都穿不起了?看你们的口音和服色,”向由基笑着拆穿了穆松,“倒像是故梁国的流民。”

穆松兄弟和身边人交换个眼神,同时暴跳起来,从怀里摸出利刃,以二对一向白陌和向由基扑去。

向由基一脚一个,蹬翻了穆松和另一个流民。回身想救援白陌,却看见白陌已经踹翻了一个流民,转身折了穆红的手腕把短刀夺下,架在穆红脖子上。三个被踹在一边的流民忙不迭爬起来就跑,又顾及穆红还被白陌拿刀架着,只好不远不近地看着。

“饶饶饶……”穆红两手缩在胸前像拨浪鼓一样摆,慌张害怕得说不出话。

“想不到白公子还有这种身手,”向由基赞许地看看白陌,又用流民掉下的短刀在穆红脸前左右比划,“流窜,盗马,袭军,要是再多一个同伙凑够五个,治你们一个群盗之罪,你们有十个八个脑袋也不够砍啊,如果你们还有家人邻里,那他们也要跟着你倒霉。”

“没没没……”穆红吓得拼命摆手摇头,一股骚腥气从他裆下弥漫开,白陌眉头一皱,把穆红踢在地上。

“穆红穆松你们干什么吃的,才两个人都放不翻?饿死我了!”远处一声怒吼,仿佛惊雷乍起,白陌和向由基都是一惊。

“好大的嗓门!”白陌赞叹着寻声看过去,一个铁塔般的黑粗汉子正拖着土制的狼牙棒大步流星地奔来,颇有些地动山摇的威势。

“哟,刚说到群盗之罪,”向由基戏谑地看着刚爬起来的穆红,“这就刚好凑满五个人了。”

穆红吓得又瘫软了下去。

黑粗汉子大步赶到向由基白陌面前十几步远停下,向由基白陌只觉得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将身边的沙尘草屑都吹得在空中打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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