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好,奋扬先行告辞了。”

展无恤在山外又寻找了一圈,还是不见小白猿的踪迹,便转回谷中,看其他人有没有找到小白猿。

时至天黑,明月窥人,众人寻遍全谷皆都一无所获。几人当中钟无容性情最为率真,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回来后她喝了一口水就嚷道:“你们找到了吗?师兄你找到了吗?你们说话呀!”语气甚是焦急:“我虽跟小猿儿相处才一天,但是我们最投缘,最能玩到一块去。你说它跑丢了以后谁还跟我比赛跑得快呀,这小猴子跑哪去了?”

孙无语平时最爱他这个小师妹,看她如此着急动容,心中也是极为难过,便安慰道:“小猿儿也许是贪玩,说不定此时正躲在哪个山洞里睡觉呢,我们明天再去找说必定就能找着了。”

“不行,我这就再去找。”钟无容急道。

孙无语听钟无容如此说,又急忙劝道:“如果我们今晚都出去了,小猿儿回来了没有人怎么办?我们今晚先休息,养精蓄锐,如果小猿儿今夜再不回来,我们明天一早再去找。”

钟无容觉得也有道理,点点头。

这时莫无琊独坐床头,怀里抱着熟睡的展赤,已是垂泪湿巾,她心中更是悲痛不已。展无恤想上前安慰几句,可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们在家等着,今晚我一人去找小猿儿。”莫无琊突然道。

“这怎么行?”展无恤急道:“你一个人去怎么能行,坚决不行。”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展无恤思索片刻道:“一着急我怎么忘了,今晚大家谁也不用去,我多放出幻武卒去找,只要其中有一个幻武卒发现小猿儿,我马上就会知道。这样就不用担心小猿儿回来后家里没人了,我们又能休息。”

“有这么好的办法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一直担心。”钟无容喜道:“师兄咱们去准备吃的吧,我都饿了。”孙无语笑笑,然后拍拍展无恤的肩头说道:“辛苦了,我一会儿送饭过来。”

莫无琊还在床头紧皱双眉,展无恤过去正要安慰,莫无琊转身一把抱住展无恤伏在他肩头哭泣起来。展无恤心中也是一阵酸楚,说道:“好了,不要担心,我这就去放幻武卒寻找小猿儿。你辛苦一天了,先歇会儿吧。”

莫无琊道:“你也辛苦一天了,又要耗费真气放出幻武卒,你才是真辛苦。”

展无恤道:“我知道你把小猿儿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感情甚笃,有时甚于赤儿。我何尝不爱小猿儿,它的父母对我有救命之恩,小猿儿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能对得起死去的雪山双猿。为了你跟孩子,我辛苦一点又算得了什么”说完展无恤走到门外,手向空中一扬,就像是有漫天星斗从他手中而出,瞬间化作红衣幻武卒,飞向周围的山谷中。

整整一夜,展无恤都没有合眼,他始终没有收到幻武卒传来的消息。

第二天,来的最早的是钟无容,进门就问:“师兄有小猿儿的消息吗?”展无恤摇摇头。钟无容一跺脚,直接奔向南面的山谷,半路正遇见孙无语。“别去问了,没有小猿儿的消息,你去东边的山上去找。”钟无容说完,也不等孙无语说话,径自往南而去。莫无琊此时也已出来,向北山找去。展无恤则又放出一个幻武卒,守在家中,他则向西山而去。四人找了一天还是没有小白猿的下落。

如此连续三天,展无恤渐渐消瘦下来,莫无琊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第四日破晓,又是钟无容第一个出去寻找,突然听到山谷中长啸一声。钟无容一听,还未分辨出来音是谁发出,就飞身朝那啸声飞去,就像一支穿云箭,破空而出。她刚飞到半空,就看到从发出啸声的山后射出一道绿色的亮光,把周围葱郁的山林照得顿时失去了颜色。只见那道绿光就像是晴空中的一道闪电,劈向钟无容。钟无容再想躲闪已是来不及,只得运功去接。她刚已碰触到那道绿光,就觉得好似泰山压顶,自己毫无反抗的能力,瞬间就将她压回地面。待绿光隐去,钟无容站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的肩膀上搭着一只手,从她身后闪出一人。只见此人身穿一件墨绿色的道袍,脚穿一双黑色长靴,一头银发如雪,白须如霜,垂至胸前,剑眉耸立,插进银发之内,双目威严,傲然而立,丰姿俊爽,湛然若神,全身傲气逼人。

孙无语见到来人,急忙过去作揖而拜:“不知师叔大驾光临,未克远迎,还请师叔恕罪。”

这时展无恤和莫无琊也已赶出来,跟孙无语一样,向那来人行礼。

那来人正是五隐圣之一的东圣黄老田慎。五隐圣乃是一师之徒,五人脾气秉性各不相同,这位东圣黄老田慎排行第二,仅次于中圣鬼谷子。不过东圣黄老田慎自视甚高,一身傲气,从来不苟言笑。

田慎眼都不瞧孙无语等人一眼,朝四周看看:“哼!快叫王诩那老鬼出来。”孙无语听田慎直呼师父的名讳也不敢生气,毕恭毕敬的答道:“家师闭关已有多日,至今还未出关,师叔如要见家师,等家师出关后我立刻通知师叔可好。”

闻听此言,田慎怒道:“一派胡言,谁说他在闭关。五天前他到我宕山,偷走我的飞龙乘云术 ,幸亏被我发现。我从东海追到南海,又从南海追到西海,又从西海追到北海。在北海你师父把一条冰龙唤醒,阻挡我追击,他才趁机向南逃走。往南他已无处可逃,一定是回这鬼谷山涧来了,你还说他在闭关?王诩老鬼,快给我出来,你若再不现身,我便把你这鬼谷闹个天翻地覆。”田慎连声喊骂,四周却一点声息也没有。

钟无容见田慎骂个不停,摸摸身上自己竟一点事没有,便知道这位师叔对她手下留情。钟无容上前道:“师叔您这就不对了,你和我师父是一师之徒,情同兄弟,就算我师父拿了您一本经书,您也不至于骂个不停呀。”孙无语见钟无容对田慎没有一点礼貌,只对她使眼色,钟无容就像没看到一样,一口气说完。

田慎怒道:“小丫头知道什么,他那不是拿,是偷。他若知道与我是兄弟,就不会不打招呼把我的藏经房弄个乱七八糟,偷走我这本新创的飞龙乘云术 。”

钟无容道:“师叔您别生气,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师父那人,爱开玩笑,他拿走你的经书,也许是一时好奇,在跟你逗着玩呢,说不定过几天就给您送回去了。”

“哼,你跟老鬼一样,没大没我说是他偷得就是他偷得。”

“是我师父偷得,可是您不想想,我师父要想躲着您,您能找的到他吗?我敢保证,您要是不追他,过不了半个时辰,我师父一准儿把经书给您送回来。他不就是怕您那.....脸色吗?”钟无容本来想说“臭脸色”,但她看到田慎双眼瞪着她,臭字到嘴边没敢说出来。

听钟无容这么一说,田慎表面上虽然不屑,但是心中觉得也不无道理。田慎心道:我的功力虽说与老鬼不相上下,如真要比起来老鬼还要高我一分。老鬼盗我经书,使我一时气血冲头,不加思索,追了下来,让我在这些小辈面前有失威仪,真是不该。老鬼的禀性跟我一样吃软不吃硬,其实我略施小计,不愁老鬼不现身。于是说道:“老鬼,我暂且饶了你,那本飞龙乘云术我就送给你了,有本事你就来宕山找我,咱们比个高下。”说完,田慎路过展无恤身边时说道:“你就是展无恤?”

展无恤恭恭敬敬的又施礼道:“正是小侄,师伯有何吩咐?”

“没什么。”说完飞身直上云端,不见了。

钟无容长吁了一口气:“这位师叔终于走了,我最怕他了。”

孙无语道:“那你刚才还对师叔那样说话,一点礼貌也没有。”

“你是不知道,当时我心里一直砰砰跳,吓死我了,就怕他打我一巴掌,我又不敢还手。”

“既然师叔已走,咱们还是找小白猿要紧。”展无恤道。

“对对对,咱们再分头去找。”钟无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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