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输了我再告诉你。”
“好,我就跟你就赌一把。”
“慢着,我若赢了如何说?”
“你若赢了,不但放你过去,我还陪你一条命。但是你若输了,可得像他们一样挂在这儿。”说完把背后一块金箔丝绸扯开,后边挂着四个人,血一滴一滴的落到脚下的金盆里,那人用手指蘸了一滴血,吮了一口。
“原来你是个嗜血的怪物。”
“不,我只是爱财的灵蟾。”
“快说吧,怎么赌?”
“这是六博,先掷采,谁的棋子先到中间的河界谁就算赢。”
“好,你先掷。”
六博是春秋时期士大夫间流行的一种娱乐赌具,分六黑六白十二枚棋子,六根博箸和一采。对赌之人先掷采,根据掷采点数,用博箸移动棋子步数。掷出最大点,棋子可一步走到河界,六点先全到者算赢。注:六博玩法已经失传,文中所述为作者杜撰。
灵蟾先掷一采,是最大点,先走一黑子到河界,展无恤也掷一采,也是最大点,用博箸移动白子到河界,如此往复,二人旗鼓相当,各移五子至河界。灵蟾心道:“此人功力深厚,他每次掷采我都用内力相阻,让其掷出小点,可是每次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击回,这最后一掷,一定要想办法赢他。”灵蟾擦拭一下额头渗出的汗珠说道:“几个回合下来,你我都能掷出最高点,再这样掷下去也不会分出胜负。你我现在都剩下最后一采,我们同时掷出,谁的点大谁就赢,你敢吗?”
“悉听尊便。”话音刚落,二人同时将采掷向空中,两采飞快旋转,在空中不断地互相碰撞,然后落到六博盘中,二采的旋转速度不但没有降低反而有越来越快的趋势。原来二人都不断地往采中输入内力。二采在快速旋转中,金丝檀木的六博盘冒出缕缕白烟,二采将盘穿透,发出咔嚓的声响,突然,六博盘显出裂纹,瞬间变成碎片,四散飞去。
二采落在了黄金打造的金镶玉桌面上,慢慢的,在二采周围温度升高,黄金桌面开始变软,二采陷落进去,但还是在飞快的旋转。不一会儿,黄金桌面下开始有金水滴出,二采钻透了桌面落到地上,又把满地的金币旋飞,周围的三足金蟾纷纷躲避。那些飞起来的金币速度奇快,力道又强,打在桌腿上直接插了进去,有的三足金蟾躲避不及,被金币打中,一命呜呼。还有的金币向展无恤和灵蟾的双腿打来,就见二人双脚飞动,金币在桌下互相碰撞,发出当当的响声。灵蟾面色凝重,一枚带血的金币从他脚下飞过,落在二采中间,二采在那枚带血金币再一次相撞,慢慢的停了下来。只见灵蟾的采四角磨圆,采身上溜溜光滑,一点皆无,再看展无恤的采,四角也已磨圆,但是采上还留有一点。
灵蟾看着两个采慢慢停下,冷汗已经湿透他的华服,而膝盖以下的裤腿早被金币削光,鲜血流满了一只脚面。
“你输了。”展无恤说完,转身向楼上走去。没走几步,突然觉得脚下金币抖动,慢慢升起来,并向自己贴近。展无恤心道:不好。“灵蟾,你这个无信之徒!”
灵蟾笑道:“赌徒本来就不讲信用。”随即双掌上翻,掌心凝聚真气,突然用力,无数枚金币从四面八方攻向展无恤,与此同时,所有三足金蟾悉数回归,围在展无恤周围,口中也不断喷出金币并夹杂着粘液。半柱香过后,展无恤身上已经裹满了金币,形成一个巨大的金币人,悬在半空中,阳光照处,金光闪耀。
灵蟾一瘸一拐的从金镶玉桌子后走出,原来他只有一条腿。灵蟾冷冷的道:“只需七七四十九天,你也就化成我的金币了,哈哈。只可惜灵姬从来不正眼看我一看,这个他也征服不了的男人今天败在我手里,要不然用她的神火飘将这金币球烧上一烧,七个时辰展无恤就化为金水了。唉,算了,求人不如求己,让你多活几天吧,你这一死不知何时才有人再跟我赌一把了。”他自言自语的说完,转身去捡地上的两个采。
“我可以跟你再赌一把。”话音未落,只见那巨大的金币球不断地抖动旋转,有的金币松动落到地上。“不可能!”灵蟾暗惊,他刚转过身来,一枚金币便射了过来直奔灵蟾面门。灵蟾急忙侧身用手去接,那枚金币直接从他的掌心穿过,擦破他的左耳,没进后面的墙内,可见这枚金币来势之迅猛,力道之巨大。灵蟾大骇,正欲找东西躲藏,无数枚的金币就射将过来,如疾风骤雨一般,瞬间灵蟾被打得全身孔洞。趴在地上的三足金蟾也无一幸免,全部被击身亡。
金币打完,展无恤全身金光,悬在半空,慢慢落下。原来展无恤被金币包裹,全身燥热,金币不断地融入他的体内。一开始奇痛无比,展无恤就用内功与之相搏,当他运用五行遁术之水遁时,顿感全身轻松起来,真气更加旺盛。展无恤顿时明白:少阴之气,温润流泽,全靠水生,销断金变为水,正是金生水。是以,展无恤不但没有了痛苦,反而功力大增,越来越强,所以聚集内力,冲出金币囚笼,而那些金币也正好作为武器杀死了灵蟾。
展无恤轻轻落在地板上,看着血肉模糊的灵蟾:“自作自受,十赌九输,赌徒都不会有好下场。”
展无恤继续上楼,这时从楼上传来阵阵悠扬的琴声,轻柔稳压,凄凄惨惨戚戚,像一股细流,从天上缓而下,琴音虽然动听,但伴随着涓涓哀怨,犹如一个孤独的少妇思念多年未归的丈夫。展无恤听着琴声,不自觉的脚步放轻,每踏出一步都尽量避免发出声息,生怕惊动了这绵绵琴曲。展无恤边行边思,听得这琴音,不由得想起了远在蔡城的莫无琊,虽然他们分别的时日不多,也是分外牵挂:不知她们母子是否可好,尸兽卒是否攻克城池,如若攻破,她们如何避开尸兽卒,又如何保护自己。想到此处,展无恤脚步加快,他要赶在蔡城被攻破之前找到破解公子罢敌不死之身的办法,顿觉时间紧迫,压力陡升,不觉间已经到达三生台顶。
站在台顶望去,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番仙境。只见远处氤氲遍地,蔼蔼生烟,祥云瑞彩,群山葱翠,内中红粉点缀。环绕台顶,百鸟飞翔,前方正做着一个红衣女子,背对着展无恤正在抚琴。此女子长发委地,柔软如瀑,红衣薄如蝉翼,其下肌肤如雪,若隐若现,朦朦胧胧,衣带随风微动,绰约如仙。
“你还是来了。”声音从那红衣女子处传来。
“你是?”展无恤疑惑警觉,这声音好熟悉。
“你知道吗?我是既盼望着你来,又盼望着你不来。盼望着你来,是我思你念你,盼望着你不来,是......我又不得不杀你。”那红衣女子淡淡地说着。
“你也是这章华台的守护者吧”展无恤说道。
“不,是三生台。”此时琴音戛然而止,那红衣女子缓缓起身,轻轻转头,在她的秀发之下,展无恤看到此人正是灵姬,与自己想象的一样。
“你说的没错,受大王之命,我在此守护罢敌之元身,谁要接近他,我就得杀了那人。自从四年前与你在落霞别苑一见如故,我便不能忘怀,当时我就知道,能上得三生台的天下只有你一人。从此我便盼望着你不要来,中途我还特意去蔡城城内会你,目的就是如果你答应了我,三生台你就不必来了,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会带着你的妻子离开蔡城,不必趟这趟浑水。可是,你偏偏还是来了,唉这叫我怎么办呀?”
“这么说你知道公子罢敌不死之身的秘密了?”
“嘿嘿,你说呢?”
“如若你告诉我破解公子罢敌无限循环生命之术的秘密,我愿拿我的生命交换,我情愿死在你的手上。”
“我怎么舍得让你死。还是那句话,你若休了你的妻子,与我远走高飞,厮守一生,我就告诉你公子罢敌不死之身的秘密,蔡城之围也就即刻能解......”
“叫我抛妻弃子,想都别想,她们可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可以说比我的生命都重要。”展无恤打断灵姬突然说道。
“那你和蔡城里所有的人只有死路一条。”灵姬剑眉倒数,两条神火飘已然攻向展无恤。
展无恤眼见神火飘来的迅速,便高高跃起躲开神火飘,身在半空,看到又有两只神火飘攻到,展无恤急忙双手划过,一道冰幕随手而出挡住前方的两只神火飘,这时他的头顶上又下来两只,还没想到如何防御脚下又攻上来两只,展无恤刚要向后躲避,身后又攻来两只,其速度迅猛无比,是他先前从未见过的,看来灵姬这次真的是痛下杀手了。这神火飘据传说是从云中子神火柱中提炼而出,乃与三昧真火相当,万物皆能烧化。
展无恤一看,四面受到围攻,已无可躲闪,随即便用冰幕包裹住自己暂时抵御神火飘。冰幕刚刚合围,就感到外边神火飘喷涂火舌,火光闪动,冰幕内燥热难挡,水汽升腾,须臾间冰幕就有被烧透的危险。展无恤感到在冰幕中防御无疑是坐以待毙,不能在里面耽搁,必须要以攻为守,先要制服灵姬。
展无恤不断增强冰幕,使水汽加大,他再施展遁身术中的水遁术,先穿透冰幕中的水汽,再用火遁术穿透冰幕外的神火飘,两种遁术衔接值紧密,转化之快速,全天下除了五隐圣恐怕无人能做到,即便是展无恤也是第一次用。
展无恤刚施展水遁穿越冰幕,没想到神火飘已然穿透了冰幕,水火正在交融间,展无恤马上又有水遁转化为火遁,就这样,在穿越神火飘时,他的头发和衣袖被烧去了大半。灵姬在外边见到一道闪光,展无恤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手掌抵住她的咽喉,肌肤相接,灵姬全身一动,随即心也动了。
“你只要说出公子罢敌不死之身的秘密,我就饶你你不死。”
灵姬微微笑道:“我看中的男人果然是天下第一的英雄,连我的八方神火罩都能穿透。也罢,在我临死之前你能抱我一下吗?”说完灵姬慢慢转过身,哀怨的看着展无恤,展无恤突然不知该如何处理,一时僵在那里,是杀了她,还是拥抱她。
在展无恤一愣神的空档,灵姬突然抱住展无恤脚下用力,三生台顶突然裂开一个窟窿,二人同时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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