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舞蹈,来人,将金丝缕衣赐给西夏八公主!”
上官浩率先带头鼓起了掌,接着厅内也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李公公捧来了绝世珍品金丝缕衣,传说是前朝最灵巧地绣娘所制,全是用珍贵的金丝制成,世间只有一件,当初紫薇公主想要都被上官浩拒绝,这次竟赏给了外族公主,倒是很大方的手笔。
“灵儿多谢陛下恩典。”
拓跋灵也是受宠若惊,传说这金丝缕衣冬暖夏凉,而且刀枪不入,是最轻巧的舞衣,也是最轻薄的防身利器,她也很难想到南越帝会将这么宝贝的东西赐予她。于是她完美收场之后便原地双臂交叉抱肩,更像是他们民族的一种礼仪,身边的丫鬟接过了赏赐,她虔诚的谢完礼便优雅地回了座位。
“陛下,为缔结两国友好情谊,我朝皇帝不远万里送八公主殿下前来南越和亲,还请陛下为她择一良婿!”
等拓跋灵回了座位坐下,拓跋宏身边的使臣慢慢站出来讲出了此行的目的,拓跋灵抬头张口欲说些什么,却被身旁的拓跋恭一个眼神止住了,她委屈地低下了头,眼睛里甚至有晶莹的泪光闪烁。作为一个皇室的公主,她的婚姻,从来都由不得她做主。
上官浩正在面带微笑的和皇后互相敬酒,听到使臣的话,他的笑意渐渐僵硬在嘴角,不过只是瞬间他便换上了一副欢喜的神色。
“你们西夏的诚意,朕已经真切的感受到了。八公主如此才貌双全的女子,嫁入我南越自然是我上官一族的荣耀,朕膝下如今只有太子和老六正值婚娶年纪,倒是和八公主很是般配,宏儿,逸儿,你们二人怎么看?”
上官浩其实知道拓跋灵嫁给他的太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西夏帝分明就是冲着他的储君来的,不过,他还是想再确认一下上官轩宏的心意,若他拒绝,那么将其许配给老六也是不错的选择。
“八公主身份尊贵,气质超然,才艺卓绝,何况三哥早已有求娶之心,君子成人之美,儿臣认为,三哥与八公主乃是天赐良缘!”
上官轩逸正在吊儿郎当地品酒,想着刚好没人注意到他,可以看看戏,没想到战火竟突然蔓延到了他的身上,他赶紧放下酒杯,坐直了身体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上官浩刚点名上官轩逸的时候,对面的拓跋灵心头爬上了一丝喜悦,她觉得事情应该还有转机,所以万分期待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没想到他竟谈笑风生地说出了这般推辞,她瞬间心凉如冰,只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他根本一点也没有注意过她。她的眼睛红红的,看着上官轩逸满是失望。
上官轩逸也感受到了拓跋灵对他强烈的情绪,不过他实在是不知道到底是何意思,为何她看着他那般伤心,难不成是他的话伤害到她了,不过,为了皇兄的大业,这件事他势必要帮上一帮的。
“儿臣……”
上官轩宏从皇帝点到他的时候就紧张的看向了罗霓裳,为何不早点让他见到罗霓裳呢,如此他便不会贸然去求娶西夏公主了,可是,他又真的会把太子妃之位留给她吗?不过此刻的犹豫,竟是怕她会生气或受伤。对面的女子时刻都没有抬过头,好像故意不搭理他,今日她故意改了相貌,隐藏起了自己的真实样子,不过只是看那双眼睛,他还是能一眼将她认出来。今日娶了西夏公主,他一定会如虎添翼,可是她呢?会不会就此失去她呢?他又该怎么选?
“吞吞吐吐,成何体统!有什么话就说出来!”
上官浩看他一直张口却数次欲言又止,心里有些着急,上次来找他请旨的时候不是十分斩钉截铁吗!此刻又是在搞什么事情,简直丢人!
“皇兄,你快说呀!”
上官轩逸也顾不得探究拓跋灵的伤心神情了,只得拉着他的袖子,出声提醒他。为何皇兄今日总是往毓秀公主的婢女身上瞧,难不成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不过此刻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儿臣仰慕八公主许久,愿意求娶其为正宫太子妃。”
上官轩宏心中虽然犹豫,但是被上官轩逸唤醒之后,依旧坚持了自己的初衷,他可以没有爱情,但是不可以没有权势。
拓跋灵听到这句话确实彻底失去了生气,她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没有灵魂,没有话语权,从前在西夏,被父母双亲和皇兄长姐规束,今后在南越,她也会被皇室和民声控制,这一生,她从来不能为自己而活。拓跋恭像是感受到妹妹的失意,他为她亲自斟了一杯酒,然后摸了摸她的头发,不久前还是追在他身后玩闹的小女娃,今日竟然也是要嫁做人妇的大人了。拓跋灵并没有抬头,拓跋恭叹了一口气,然后默默收回了手,他知道她怨他,也知她的身不由己,可是,这就是身在拓跋家必须完成的使命,即使重权如他,也逃脱不了家族让他背离本心的安排。
上官轩宏像是希望罗霓裳有什么伤心的反应,他说完之后并未看向拓跋灵,反而瞬间看向她,可是这次迎接它的不再是她低头的俯颜,而是她淡然的微笑,那种微笑没有任何含义,却让上官轩宏觉得她像是一阵烟雾一样,离他越来越远,再也抓不到了。
尹伊慢慢喝着杯里的热茶,她不着意的把两人的交锋看在眼里,却知道罗霓裳这次是真的放下了。刚刚上官轩宏回答的时候她浑身紧绷着,可是听到答案后,她却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像是获得了重生。尹伊本来还拉着她的手安慰她,可是看到她的神情,她才是真的放心下来,罗霓裳这次是真的解脱了,她并非失意,只是不再在意了。
“如此这般,朕就亲自为太子和八公主赐婚,李丰,即刻拟旨,着内务府全力准备,选一黄道吉日,让二人择日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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