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路东边两百步左右的距离,有一片杂草从,六连一排的一部分老兵,就埋伏在这里。

不是不想离公路再近点,可附近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就这一块,再近就很容易被鬼子发现了。

没时间构筑掩体,连伪装都是草草布置,因为按照连长的说法,时间不够。

在这片开阔地阻击鬼子,谁都知道那就是个死,老兵们只能寄希望于鬼子这次依旧缺乏步兵,不能近距离攻击他们。

这伙鬼子的火力有多夸张,他们昨天已经领教过了。

但凡能不在这里打,没人想在这里送死。

可命令就是命令,说守两小时,少一分钟都不行!

趁着等待的时间,老兵们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毕竟赶了一夜的路,他们可不像鬼子有卡车代步,完全是凭一副脚底板坚持。

本以为鬼子很快就会赶到,可都等了半个多钟头了,连个鬼子毛也没瞅见。

“鬼子这是弄啥嘞,赵六那个混球不是说很快就到了吗?”

“最好等两个钟头后咱们撤了鬼子再来。”

“那敢情好,待在这破地儿,一览无余,连个机枪掩护都没有,鬼子要是来了,就凭昨天鬼子那火力,在这的有一个算一个,八成都得交代在这。”

“还是路对面的赵六会选地,那狗日的在坡上,占着制高点,机枪也都扒拉到他那了,安全又稳妥。”

“一会儿他们要是没压好枪,将子弹往咱们这打,回去后看劳资怎么收拾他们。”

老兵们心里都明白,他们就是吸引鬼子火力的,好让鬼子把后背露给对面的兄弟。

可同样的,对面兄弟射来的子弹,也很容易误伤他们。

死在鬼子枪下,那没什么可埋怨的,怕就怕死在自己人枪下,那才怨得要命。

下去找阎王爷咋说理,这算光荣吗?

就在他们埋怨的时候,路西的丘陵上,两个机枪阵地组成的核心早已整装待命。

赵六作为指挥,心里是有些没底的。

这是他第一次单独指挥这种大阵仗,尤其是恩人周大毛,将自己的生死完全托付到了他的手上。

他担心自己判断不及时,让对面的兄弟枉死好几条性命,又担心打得太早,没有给鬼子较大的杀伤。

这个度怎么衡量,完全看他个人的战场判断力。

战机的把握,可不是他平常那样耍花招做到的,没有多次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是很难快速学会的。

他现在只能按照周大毛平时教他的,将两个机枪阵地的射击方向形成交叉,同时将机枪位置不是与下面的道路平行,而且倾斜四十五度角,另一处机枪设置在西北方向。

为了保证机枪火力的持续力,他又给每个机枪组额外配置了三个人。

在原先的机枪两人组的基础上,他又加上了两个装弹手和一个充当指挥的老兵。

唯一的缺点,这次他们携带的备用枪管不多,每挺捷克式仅有一根,即便捷克式换枪管快捷,可刚换下枪管的冷却总是需要时间的。

想到这里,他忽然自嘲一笑。

与其担心枪管的散热问题,不如想想能打上几梭子。

鬼子可是有重机枪和迫击炮的,可能他们打不上两个弹夹,鬼子的迫击炮都把他手里的两个机枪组都给拔了。

就在他忐忑的等待中,北边隐约传来“突突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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