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商跪在佛前,望着手里的书卷长吁一口气,芝麻大的小字井然有序地挨在一起,简直比蹲在泥地上看蚂蚁搬家还让人头晕。他已经跪在佛祖面前参悟了十来天,便秘的脸色泛着青黑,结果半个字都没参悟明白。为此,骆商感到异常沮丧,他油然而生一种挫败感,他发现念经比种地困难多了,至少种地这活他干的是相当得心应手。

恰好有一天,骆商和不允方丈在茅厕偶遇,一人在左坑一人在右坑,中间被一摞茅草隔开。

刚好两人都有些便秘。

不允方丈先开了口:隔壁的是谁啊?

骆商说:是我,福生。

不允方丈说:哦哦,是你小子啊,最近学习的怎么样,在寺里住得可习惯?

骆商一听,只觉得便秘更加严重了。

不允方丈问:怎么不说话

骆商支吾:那个……方丈,我有些困惑。

不允方丈问轻嗯了一声,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骆商说:方丈,其实,其实我不识字,我捧着佛经捧了半个多月,也不知道佛祖到底说了些什么。

听到这,不允方丈双腿一软,险些栽进茅坑里。

不允方丈说:哎呀,这件事你应该早些告诉老衲嘛,你既然看不懂字,光捧着又有什么用呢。

骆商说:我看别的弟子都没问题,我怕您因为我不识字再将我赶出寺去。方丈您也知道我的情况,我已经无家可归了,爹娘留给我的一亩四分地临走前也被我转卖掉了,如果少林不要我,那福生只能饿死路边了。

不允方丈激动地直拍大腿,过后只觉得腿麻难忍,一时不知所措。他自己也分辨不清到底是刚才一阵狂拍把腿拍麻了,还是蹲得太久的关系,总之他现在涨红着脸,脑袋晕晕乎乎。

不允方丈说:福生啊,你蹲好了没?

骆商说:好了,看来是蹲不出来了。

不允方丈说:速速穿好裤子扶我起来,老衲腿麻了!

……

此后,不允方丈亲自教导他识文断字,偶尔也会单独给他开个小灶,骆商为了报答方丈,经常私藏一些小零食孝敬他。这一老一小,一尊一卑感情好得不得了,惹得其他同期入寺的小弟子眼红不已。仅仅半年,骆商已经识字过百了,那百来字基本上都是经书上的常见字,吃透一本经书其余的书也能读个八九不离十。这半年,方丈也吃空了几箩筐的零嘴,肚子明显大了两圈。

平日里除了识字之外,关于练武之事骆商也积极得很。在他看来习武与种地都能起到舒筋展骨的作用,他这身卑贱的骨头只可操劳不可懒散。见他勤奋用功,不允方丈私下塞了好几本小秘籍给他偷练,时不时还亲自指点迷津。

习武中方丈察觉骆商的一双眼睛可以清楚的捕捉到外界的一招一式,即使对方出手宛如闪电般迅雷不及掩耳。也就是说,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奇才。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自己对此一无所知,反而认为自己基础太差,还需勤能补拙。不允方丈是看破不说破,静观其变。

骆商日渐优秀,武功突飞猛进,同级弟子望尘莫及。但是,大家并不认为这是骆商自己的本事,认为他能有今天靠的全是方丈的栽培,而他们之所以被他甩在身后也是因为没有得到方丈的指点与关爱。

如果没有他,那么方丈关爱的对象一定是自己。大家内心都是这般笃定。

于是大家联合起来集体孤立骆商。

有一个弟子这般说过:福生之所以得到不允方丈的偏爱肯定是因为他的眼睛,就像是邻国进贡的虎纹猫一样充满神秘感,忽明忽暗的瞳孔足以媲美琉璃琥珀,使人既害怕又欢喜。

故而他们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若是抉去那双与众不同的眼睛想必他将一无所有。那么他们觊觎已久的宠爱也将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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