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的男子陷入恐慌,大家一边害怕自己被抓一边又期待自己被抓。谁让官府抓人的标准是长得俊美,被抓说明自己俊,没被抓说明自己不够俊。这事情发展到后来变成了大家求着官府把自己抓起来,朝廷一看这样子不行啊,抓壮丁的时候没见一个个这么积极,结果主动要求被抓的男子全被拉去充军。
在这段时间里,红袖确定了自己对雪的感情,愿意抛下一切和他私奔。为了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就像一只信鸽传递着两人炽热的情感。
临走前雪留给我一封信,信的内容总结来说无非两句话,一是认识你真高兴,二是谢谢你。
他们离开的那天天空飘着细雨,我目送着他们的马车渐行渐远分不清眼角流下的是泪水还是雨水。我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痴痴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感到沮丧,我讨厌这样的分离。
鲁先生当年离开时对我说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雪也说了同样的话。
小柿子学着我的样子坐在石阶上,和我一起吹风淋雨。
我向他请教怎么才能不和大家分开。
小柿子说:你这问题太难了,我是这么想的。你看我小时候和爹娘分开,现在又暂时回到他们身边,过段时间又要分开,接着还会团圆。想来聚散无常就是这么个意思吧,现在分开不代表永远分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相聚了。
我说:那是不是相爱的两个人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小柿子说:不懂,可能只有死亡才能将他们分开吧。
我托着腮,大脑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
小柿子说:你哭了?
我说:没有,那是雨水不是泪水。
小柿子说:我娘说眼泪是咸的,你让我尝尝。
我脚一伸小柿子被绊倒在地,蜷缩在地上闷不作声。
我愧疚:是不是受伤了?
小柿子依旧不说话。
我吓的赶紧背着小柿子往里面冲。
小柿子说:江山
我说:嗯?怎么了?
小柿子说:我逗你玩呢。
砰,我手一松,小柿子直接从我背上摔了下去。
雪和红袖离开后,雨断断续续下了三日。而小柿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喊我师哥了,每次都连名带姓的叫我,他说不知道该喊我师哥还是师姐,所以干脆直接喊名字。
我问小柿子亲可探完了。
小柿子说:此次和你回去我便要和谷主申请出谷了,你看这是我娘写的信。
我说:你要离谷了?
小柿子说:我娘说我已经长大了,不管本事学到了几分也该回来准备继承父业了。
我说:你娘说的对,你毕竟是世子总不能一直呆在谷里。
小柿子说:你爹娘还没消息吗?
我摇摇头:我只知道他们应该还活着,但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哪。
小柿子说: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我叹了口气,点点头。
突然,奴仆匆匆赶来。
奴仆说:江姑娘,门口有个叫长贵的公子说有急事找你。
我隐约不安,想来长贵这时候跑来找我应该不是因为想念我,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好到对方放个屁就知道中午吃的是什么,这份友谊和我们两家几代为邻一样是命中注定的。
我一路小跑到门口,看到长贵牵着小斑正抓耳挠腮。
我喊道:长贵
长贵说:兄弟你可总算来了。
我摸了摸小斑,小斑用满是鼻涕的大鼻子蹭了蹭我的脸颊。
我问:你是想我了,还是给我送马来了?
长贵说:都不是。你站稳了,我跟你说个事。
我稍稍叉开双腿稳稳站住。
长贵说:你妹妹回来了。
我难以置信的问:谁谁回来了?
长贵说:江!画!
我说:她在哪?
长贵说:你家门口,我家隔壁。
我问:就她自己一个人?
长贵说:还有你爹和你二娘,还有
哦呦,我吓的赶紧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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