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思看到这具尸体,正是他的爱将蛰啜率,不禁悲从中来,心酸地说“先折大将纳罕霍,后失蛰啜率,啊玄黯误我,玄黯误我。”

他身边仅剩的两名爱将曜万乐和万都滋都感到唇亡齿寒,一同共事多年的袍泽死去,心有戚戚。

曜万乐谨慎道“狼主,此时此刻,还不是发怒的时候,咱们应该速速过河,早做应对。”

万都滋心感败局已定,心乱如麻,只知道点头。

“过河”

斥候先行哨探,曜万乐与万都滋左右护卫屁颠屁颠跑过板荡桥,直奔自家大营而去。一路奔波疲乏,临近辕门的时候,阿尔思一屁股坐在石墩上,喘着粗气嘴角却露出笑意。

“李沁无谋,夜帝无智,此时我军人困马乏,倘若在此设伏,吾命休矣”

阿尔思语未毕,就从石墩上跳了起来,他一把拽住身侧的曜万乐丢向背后。一柄小剑从曜万乐心口刺出,势头已经衰减,阿尔思挥刀劈向小剑。

“乒”一声响,小剑一体轮在地。

阿尔思的金刀断裂两截,他握刀的手虎口开裂,小臂血流不止,肩膀好似脱臼。紧接又是一掌,正好拍在阿尔思胸口。

这一掌极重,好像这一掌就震裂阿尔思心脉,他心血逆流,咳了出来。

“哎,无聊。某人非要拿你装逼,还提前要我削你一下。看在春宫图的份上,补你一掌,别嫌多。”破阵子拍拍手,大摇大摆从万军从中离开,走远了还挠挠屁股,放了个响屁。

阿尔思看着破阵子离去,望着近在咫尺的辕门,强忍着痛苦道“立刻北上,不得延误。”

万都滋本就是没主意的莽夫,见军心涣散,士卒坐在地上不肯挪动,摆明了投降样子,心里生出无名之火,扬起手中马鞭狠狠抽打身边的兵卒,“懦夫,我鬼方的勇士,岂能是投降的废物。”

兵卒侧目而视,敢怒不敢言。

阿尔思见军心已散,无法挽回,生怕走迟了会发生哗变,硬挨着爬上马,带着万都滋与百名亲卫,直奔府州而去。

他自认为只要逃回大漠,以他南漠王的身份,必然能东山再起。

阿尔思的营盘北走不到三里地,就有一处山沟,名唤“殒命沟”。只要穿过这片山沟,前面一马平川直至府州。

这也是当初阿尔思被邪王说服的原因,只是他没有想到真能用到这条路。

刚下过雨,山谷里空气清新,满地落花。

清幽笛声脆响,鸣蝉凄切。

乐府一众词牌众星拱月,伺立在柳飘叶身侧。今天他换了一身鲜艳的猩红劲装,指尖带着那个形似寒蝉的草戒。

候到阿尔思人马已至,他才停下,将情天别在腰间,手摇旧名“小鸟依人”,已被他更名“孽海”的折扇,缓步走下石阶。

轻柔的东风吹得阿尔思浑身舒畅,蒙蒙细雨落在脸颊如针,他看到一瓣瓣桃花随着柳飘叶起舞,再看到他手指上的草戒,想笑又笑不出声。

遇见昔日断狱最厉害杀手“寒蝉”,那还有逃跑的机会。

“吾命休矣”

柳飘叶扬起手一指,阿尔思坠马而亡。

“破阵子算学不错,这种追及问题,搁我算不出来。”他留下一句话,留下一众目瞪口呆的人,坐进了临江仙的马车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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