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鸣带着一脸心满意足的表情从这即将改名为“凤求凰”的望云楼走出来之后,他心满意足的回头眺望一眼,忍不住感慨还是这帮士族公子哥有钱。
拿几个加起来不够一百个铜板成本的水果乱七八糟胡乱弄了个水果拼盘,非但给自己找了条往后源源不绝的财路,还把今天本该被他们“白嫖”的酒水给省了下来,无论怎么算,都是一件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情。
至于昨夜那无妄之灾的事,则是已经被其暂时的压到脑后去了,不得不说这校尉一家不愧是行伍出身,办起事来是心狠手辣,先是柳正青一言不合就把自己给绑了,后是那柳源手起刀落就砍下了他手底下士卒的脑袋,这种先处理隐患再来解决事情,干脆利落让人想挑毛病都找不到机会的处事方式,着实让陆鸣有些后怕。
不知郡王府出力的他一路皆在侥幸自己昨晚没有死咬着这事一定是柳正青干的,否则依着这父子两个心狠手辣的程度,今天还当真不一定能够活着离开。
庶民的命是真的不值钱啊!
叹息着摇了摇头,陆鸣无奈,伸手推开自己院门,便见着了坐在石桌旁眼中慌乱方才退去的阿理,还有其面前这个自己曾经暗自评判他“父可敌国”的夏姓少年郎,若是不曾记错的话,这个特地上门找茬的人,叫夏泽?
“你看,我已经与你说过了,他会没事的。”
见陆鸣推门而入,夏泽笑着将身上长衫一抖,起身拱手:“事从急权,不告而来,还请见谅。”
陆鸣皱眉,疑惑这小子怎么又上门的时候,阿理急匆匆走了过来,上下看了好久,确定自己老板没有少几块肉之后,这才说道:“东家,那个女人说您被人绑架了,没想到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
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陆鸣看着他:“你感觉我应该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阿理犹豫一下:“既然是被贼人掳走了,怎么也该要个三五天才能回来吧?更何况看您现在这个飘飘欲仙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被人掳走了,反倒像是从窑子里刚刚逍遥出来。”
瞪了阿理一眼,陆鸣懒得与他解释这些,转而快步行到夏泽跟前,问:“你又来做什么?”
“陆掌柜似乎很不欢迎我?”
夏泽面不改色,轻笑着反问:“是我有什么地方无意间得罪了你吗?”
“未曾,”
陆鸣淡淡回了一句:“不请自来迈入院中者,若不是给我送银子的,皆不欢迎。”
夏泽伸手便朝怀里摸去,边摸边道:“前几日初来乍到,不知陆掌柜的能耐,亏得孙管事开口,我才知晓原来陆掌柜才气冲云,靠着一首诗,便让这千日醉成为了士子推崇之酒,有幸买了一坛,细细品来,着实为之动容,因此今日再来,一是为了确定陆掌柜你安然无恙,二则是想要再购买几坛美酒送回家中与长辈共饮,不知陆掌柜能否应允?”
陆鸣面无表情自其身前走过,嘴里嘀咕了一句:
“买酒就直接说买酒,絮絮叨叨说一堆废话,有病?”
不轻不重,正好落进了夏泽耳内,使得这位风尘仆仆赶来替自己妹子救人的郡王长子面庞不由自主的开始一阵抽搐,心道这人怎会这般不知分寸,自己如此给予他颜面了,他竟蹬鼻子上脸,这哪里是洒脱豪放不拘小节,根本就是街头巷尾市井小民最根本的真实模样!
这样的人,当真是那豪迈洒脱,放荡不羁的“将进酒”作者?
“要几坛?”
正想着,陆鸣的声音就传入了耳膜,夏泽忙打消了心里的念头,答:“三坛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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