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不舍地挂了叶惠的电话,结果来电铃声再次响了起来,真是奇哉怪也,难道这好事不来则已,一来就是成群结队、源源不断?
这次是梁爽。王桃心头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像一股阴云,吹散不去。
果然,电话里,梁爽开口向王桃求救,语气急躁,“小桃帮我!快过来劝劝黄欢吧,他要走了!他真的要走了!他要抱着心爱的吉它远走高飞,从此再也不来深圳了,我也再见不到他了!我好话坏话说尽,可他根本不听我的,而我越是劝阻,他要离去的念头就越强烈!小桃,我拦不住他,我太笨了,我恨死自己了!”
“爽啊,别着急,千万别急,先稳住他,我马上过去……”
王桃也没有细问,救人如救火,千万懈怠不得,马上披了件皮料大衣冲出家门。
此时的天气已然雨收云歇,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王桃伸了个懒腰,来在了大街上。
天空湛蓝,空气清新,街道上弥漫着一种薄荷味道的馨香。
皮大衣对王桃而言已是画蛇添足,王桃干脆脱掉,一路小跑着,拐了几道巷子来到梁爽和黄欢的敌后“根据地”。
敲开门,瞅瞅屋内局面,看情形刚发生了一场肉搏战。
梁爽乱发遮眼,伏在床角嘤嘤抽泣。
黄欢立在柜子一角横眉怒目,一副谁欠了他一百万块钱的表情。
最近梁爽老是向王桃抱怨当初选择黄欢算是看走了眼,他们脾气性格以及处世之道大相径庭,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不属于同一世界的。刚拍拖那会儿还好,两人甜甜蜜蜜,你对我贴心,我对你温柔,那叫一个如胶似漆难分难解。后来同居了,过日子了,天长日久了,老夫老妻了,彼此之间的新鲜感渐渐递减,莫名其妙的口角之争跟着增多了。他们常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动干戈,争吵不已。黄欢甚至曾经出手打过她。
那时候,王桃根本不信。信了,也不会去探究。因为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路是梁爽自己选的,再坎坷泥泞,她都要咬牙走过。
“怎么回事,怎么又吵起来了?”王桃用家长式的口吻问道。
两人耷拉着头,均不吱声。
“阿欢,说真的,我对你好失望!一直以来,小爽是如何对待你的,而你又是如何对待小爽的?”王桃质问黄欢,“你又动手打她了吗?看把你牛逼的!男人打女人,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什么目的,都不是一件特别光彩和露脸的事儿。”
黄欢耷拉着头,以沉默应对。
“你说,打女人的男人还算是男人吗?”王桃加重了口气,严肃地问道。
黄欢咧了咧嘴,想说什么,但最终不发一言。
“你和小爽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多多少少总有点感情吧,要不当初也不会选择交往相爱!这次非走不可吗?一点点留恋都没有吗?”
“非走不可!必须走。”黄欢开口了,语气强硬。
“不在福士康打工了?”
“一成不变的生活,我早他妈过腻了!”
“你打算离开深圳、继续你的穷游流浪吗?”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的行为方式叫游走,不叫流浪!”
“不都是用两条腿走路吗,有区别吗?”
“……”
“离开可以,但你考虑过小爽的感受了吗?”王桃替姐妹鸣不平。
“我和她,是没有将来的!”黄欢紧锁眉头,大手一挥,像在告别某种直击心灵的东西。
“你再说一遍,你和她”
“我和她是不可能的!今生再无可能了。”
“你你你……”
王桃气得不行,很想让他摸着良心,然后问是不是被狗吃了?你把人家玩腻了就像被子一样一脚蹬开还有没有人性?她为你打过一次胎你知不知道?她为了和你在一起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你清不清楚?
王桃还没来得及拷问,黄欢便已扭头走人。他一手提着包裹一手拎着吉他,就这样轻装上路了,消失在王桃和梁爽的视线里时还重重地摔了一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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