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抑扬顿挫,踩着铿锵金音鼓点,引人入胜,不知过了多久,方将炎黄战蚩尤讲完,其间有农妇携了浆食递与那人,那人一笑接过,仍放在水囊边地上,自顾自只将此段故事说完,方才放了鼓槌铜板,拿起地上水囊,仰头喝去,立时诸人竟闻到了一阵酒香,原来这人随身携酒,却是好饮之辈。
“师父,这人说的对么?”天赐好奇道
“奥,徒儿你说哪里不对?”张替陵也被吸引,闻言一怔,复追问道,眼睛却盯着那人只看。
“共工和二祖之战,是一会事么?”天赐疑问
“俄,上古之事,距今万年以上,不可说,姑且听之即可。”一边捋须答了天赐疑问,一边看那老人,却见老人塞了水囊盖子,复掷于地,捡起粗瓷破边碗,向着周围一众人等而来。
却见这一伙二三十老幼鹤发,纷纷起身解囊,丁零当啷,片刻间那粗瓷碗内倒堆了多半碗通宝,颜色各异,有些铜锈斑斑,有些如新。
那说书人闻音折腰,点头道谢,诸人纷纷散去,那发声的稚子,一边拉了一位老妇之手,一边向那老人道:“白爷爷,上咱家坐坐,喝口热汤食。”
说书人闻言转头,探手自碗内捻出一枚铜钱,塞进那孩童手掌间:“小兄弟,多谢你的好意,这里有饭,小老儿不扰了,改些日子再来,这些钱,却够小老儿数日的酒钱,你快回吧。”说着话嘿嘿笑声中,探手拍了拍那稚童的脑瓜。
“奥,好,那改些日子,却是几日?”孩童赖着不走,一手攥了那枚铜板,只是追问。
张替陵闻言也乐,心觉这孩子倒有些意思,似乎和长空一般性子,想到这里,移目去看长空,却见长空正盯了那孩子出神,目光幽幽。
张替陵心中一叹,却又听老者答那孩子道:“至多不过十日半月光景,如何?”
“好,白爷爷,咱们说好了,可不许不来奥。”孩童闻言兴奋,挥舞小手,冲身侧老妇递一个春暖花开的微笑。
“白爷爷说来,肯定会来,瓜蛋儿,家去吧,晚了仔细阿妈揍你屁股。”那老妇冲说书人一笑,又复低头教训稚童。
说书人一笑点头赞同,那孩童忽闪着眼珠儿道:“俄,好,奶奶你骗人,阿妈可舍不得打我。”一边得意洋洋,一边依了老妇,携手而去,不一刻隐入泥墙茅檐之后,却留清脆笑语之音,在浓荫槐花香中回荡。
张替陵看看诸人已散,再无旁人,那说书的白爷爷却坐在条凳上,端了浆食大吃起来,心中思索间,翻身下马,身后二人看到师父举动,也纷纷效仿,下了马走至师父身侧,却见师父自袖内摸索片刻,忽然扭头道:“天赐,借点钱。”
“俄,师父太客气了,不用借,多少?”
“桂冠的褡裢,拿来吧。”张替陵看一眼低头吃饭老人,略思后道。那叫白爷爷的说书人头也不抬,只是吃饭,吸溜有声。
“俄。。。。。。”天赐一边愕然,一边走至坐骑旁边,拿了褡裢,转回身在长空眨眼中,递给师父张替陵。
“师父。。。。。。”天赐不舍,心道:“这一褡裢送出去,就成穷人了,师父的酒钱。。。。。。,一路好远,师父也不带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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