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詹台落英骂出一句脏话,连同柴垛凌空飞出百余丈,只觉双臂间酸楚沿脉络传遍四肢,一冷一热两道大力直向丹田袭来,这就是裂阳摧阴么?修炼霸龙经数百年,外道功夫登峰造极,竟然也扛不住这掌力,寻思间只见双臂枝丫垂首,扑簌簌四散:“我的皮肤啊。。。”眼睁睁看着化成数十丈的枝丫,收回来不足其一,詹台落英心中火盛,在虚空中蹈足急退大喝:“詹台老儿,你什么意思?”

“舍不得这两臂,怎拿得下恶贼。”詹台亮混不在意,负手凌虚而进,以为这番贼人必死无疑。

却见缠着那人的枝丫散去后,张替陵仍然负手而立,面色淡然浮空大袖飞扬。立时心中大惊,止步凌空不动,暗思道:“我这烈阳摧阴掌,何时变的如此鸡肋。”疑惑间抬手看看,掌心中一抹赤色,一抹玄色,隐隐生辉化为唇齿,发出低语嘶喊,正渴望饮血食魂。

“无知妖人,以为你的裂阳摧阴掌便奈何得了我么?”张替陵大袖忽张,五指向天一拢,周身光辉溢出,如同神人在光明之内,瞬时照亮身周数十丈距离,詹台亮微微眯眼。

漫空大雨忽然尽收,张替陵顶上天穹,乌云纵横结成两条追逐黑鱼,疾旋中将天幕阴云尽皆吸入其间,天际纵横交击雷电归拢蛰伏其内,隐隐光线忽明暗透过翻卷云层,瞬时间两条黑鱼卷起漫空狂飙。

詹台亮心惊莫名,暗运玄功,护住周身,思道:“今日断难善了,碰上硬茬了。”一瞥眼间,却见詹台落英不知去了哪里,心中更慌,暗骂:“临阵鼠辈。。。”

“小妖妇,哪里逃?”张替陵袍袖轻动,袖内五指一抓,向着身后远处,这一把似乎将漫空黑夜抓在手中,隐遁的詹台落英,暗恨詹台亮不顾他人死活,将裂阳摧阴掌尽都打在自己双臂之上,废了无数修为,更兼其手裂金蟾老母,夺了元丹,这般狠毒,比己尤甚,寻思不如闪人,去赴宴也好,再寻机潜修不迟。不想刚遁出数百丈距离,却被身后一股无形力道拢住,立时倒飞如流星,看看便要撞进张替陵的阔袖之内,失声变色大呼:“老爷救我。。。。”

詹台亮大惊失色,这人修为通玄,只怕不在兄长之下,如不救出栖梧,则今日难逃被擒之命。

正要祭出至宝,忽然一道极细闪光,自追逐黑鱼间迸出,无声击在头顶泥丸之上,詹台亮神楼晃动,眼冒金星,喉头一甜,张口飙出一道血线,接着黑云气旋内五道金光垂下拢住周身,云中无数潜伏雷电,奔涌而下,沿着五道金线,无声轰击七窍,立时勾动早已潜伏待死的三尸元神,在五轮七脉横行作乱,詹台亮脑海中无数欲望反噬,玄功尽去,来不及一声叹息,元丹碎裂。

詹台落英倒飞中看到这番情景,叹息一声:“天雷炼狱,老爷完了。”只好闭目认命,张替陵大袖内逸出一道淡淡白光,将詹台落英缠绕如同树桩,嗖一声没入袖内。

詹台亮周身火起,焚身在天雷交击之下,化为灰烬,融入虚空。

张替陵收了詹台落英,五指伸展,雷光漫入阴云之内,方得自由,立时雷声震天,闪电在天穹上铺开一张绵密大网,大雨又复如注,自周身而过。

张替陵只觉胸腹间冷热接替,身子一颤,喷出一口血来,混着漫空大雨,浇注地面万物,微微摇头一叹,凝神内照,二指曲张间,袖内飘出一尊葫芦,那葫芦奔向鼻息之处,砰一声,开了盖,一股无形气,直入重楼。张替陵凌虚晃动,险些坠下地去,得这葫芦内一气滋润,阴阳复振,体内裂阳摧阴之力渐被压制,稳了身正待去寻徒弟,却瞥见方才詹台亮殒身处,浮空一物在漫天雨幕中,隐隐生辉,袖内二指一勾,那物翩然而来,浮在身前不动,原来是一只酒爵,形制古朴远异当今,一层微微金光在盏体内外周流。

“天火中不灭,神器。”张替陵惨白面容一笑,大袖忽张,浮空金盏嗖一声入了袖中乾坤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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