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闪电划过夜幕,隔着花隔门扇,只见一道宽阔身影在门前廊下站定,接着闪电逝去,门外身影融入夜幕,走在前面的婆娘身躯微微一震,硬了头皮去开门。

“哈哈哈,雨夜访友,人生一段乐趣,叨扰叨扰。”门外张替陵迈步而入,身上一星雨点也无。

开门的妇人一边后退一边讪笑:“唉幺幺,快里边请。”

“叶兄弟好兴致,来,坐。”詹台亮满面堆笑,摆手请张替陵至靠墙宽椅落座。

“见过叶老,您请坐。”詹台落英欠身施礼。

“好,好,都在,很好,坐坐坐。”张替陵一叠声道好,点头向那婆娘和詹台落英致意,同詹台亮一边一个,对面相对而坐。

“你们也坐,坐吧,难得,难得,人多了热闹。”张替陵微笑致意仍站着的婆娘和詹台落英。

“啊,这个,这个。。。”婆娘看看詹台亮。詹台亮以目示意,那婆娘扭身在詹台亮侧身坐了,眼瞅地面,这姓叶的雨夜独自登门,胆量着实叫人佩服。

“小女子站着伺候便是。”詹台落英稍微靠近那婆娘,双目移向花隔门窗看了一眼,这个位置进可攻,退可溜。

“好,很好,叶某感谢庄主兄弟的热情款待,于路思得一个小把戏,特来献给老兄一观。”张替陵看着眼前二妖一魔,笑嘻嘻轻描淡写。

“奥,叶兄弟真是有心,何苦冒着大雨,改日也可,老夫心中可过意不去。”詹台亮细目凝光,双手搭在膝盖上,正襟危坐。

“那便不多说了,请看叶某的小把戏。”张替陵一臂轻动,自大袖内飘出一枚李核,一白一黑两道微晕裹着,在对面三人灯影里虚空而定。

“啊,这个,这是。。。。”婆娘菊花一紧,面色突变腮肉鼓动,双手一搭木椅扶手,立身便起,肥胖的躯体,竟然快过闪电,向漂浮的李核,探手抓去,地上木椅四脚方砖无声而裂。

詹台亮更快,自椅上不知怎么动作,竟然抢在婆娘之前,指尖已探入黑白二气旋晕之内。忽觉身后婆娘大力一击,正向自己后心而来,心中大惊:“这傻叉疯了么?”却已来不及闪避,在婆娘掌指印到后背时,玄功徒发,砰一声,二人之间,一道劲气炸裂,那婆娘倒飞出去,坐回宽椅,喀拉拉,一张木椅承受不住突然重击,碎成无数木屑,划破四围,那婆娘到了得,二足着地马步不丁不八,竟然不倒,腰肢一晃,卸下詹台亮与自己相抗的力道,却将紫袍金线崩的四分五裂,露出里面遍布黑青花纹的粗腿。

詹台亮无暇回头,后背着了一击,幸喜玄功身厚,不曾晃一晃,只见眼前黑白二气李核悠然飘回端坐椅上微笑的张替陵袖内,詹台亮细目微张,冲椅上人沉沉道:“叶兄好没道理,把戏还未开始,怎就收了,来,老夫看看这把戏的面目。”

正说话间,身侧后方詹台落英一抖手,十指化成细细长剑,刺啦啦将袍袖碎为丝絮,满室飘荡,十道寒光小剑呜呜破空刺出,划过詹台亮身侧,彪彪彪自张替陵胸前透过。

“哈哈哈哈,什么。。。哎吆。。。。”詹台落英一击中的,得意洋洋,笑声未落,一侧墩身的金蟾老母忽然暴起,虎踞俯身,挟着劲风,冲自己飞身而来,砰啪之间,二人撞碎花窗,滚入漆黑夜幕,半天空雷轰电闪,二人自水坑中爬起来,詹台落英咬牙切齿:“癞蛤蟆你疯了么”十指成剑,环护周身,眼睛顶盯死面前的金蟾老母,金蟾老母面色古怪,吐出一口血,喘气道:“妹子,老身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身躯不受控制,似乎。。似乎药引子的秘密,叫那人看出端倪了。”一边说,一边扭头回望,却见张替陵悬空而立,负手在夜幕之中,无数雨丝绕身而落,便如仙人凌虚,负手下看。

詹台亮略一顿足,划破虚空,掠出厅门,“裂阳摧阴掌,留下来吧,叶兄弟。”话音抛在身后,身影掠上半空,踏碎身周雨幕。

张替陵微笑,袖内二指轻动,李核在指端悬停,其上黑白二气疾旋,地上金蟾老母惊魂不定间,神魂不能自主,立时虎蹲暴起,双足离地,带起一道水暮,詹台落英一咬牙,双手十指曲张间剑身相接,噌愣愣微响不绝,迸出微弱火花,照见自己凤目阴沉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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