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醉盯着宁葬沫看了许久,宁葬沫眼底的紫色渐渐褪去,一把将她抱住。
“对不起,对不起,丫头。”宁葬沫将脑袋埋在朱颜醉的颈肩,哽咽地说着。
惊觉颈肩暖暖的液体浸湿了自己的衣襟,朱颜醉轻柔地抚着他的发,一如无数次他轻抚她一般。
宁葬沫一直说着对不起,朱颜醉鼻子一酸,道:“宁葬沫,你说吧,我承受得住。”这是……他以前对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堂堂魔尊哭成这样?如果是做错了事,那要哭的不是自己这个苦主吗?
宁葬沫终于抬起了脑袋,额前有些细碎的发凌乱地散落,让朱颜醉更是心生不忍。看着他这般内疚的模样,感觉自己的心都融化了。捧起他的脸,小心地亲了亲:“不哭了。我只是不想这么盲目地活着,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对自己的事,我有知情权不是吗?但是也仅仅是想要知道而已,都是过去的事了,痛苦的也好欢喜的也好,都是过去式。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将宁葬沫眼中的慌乱尽收眼底,抱着他玩笑似的说道:“我的过去是有多不堪,瞧把我们家娃吓成什么样子了都?”
说完“嘿嘿”地笑着。
“丫头,本尊……我,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宁葬沫问得小心翼翼,仿佛呼吸得用力些,朱颜醉就会离去一般。
朱颜醉失笑:“你……杀了我这世的父母?”
宁葬沫先是一愣,随即用力地摇了摇头。
“那就没有什么不可原谅的了,说吧。”除了杀父弑母之仇,以自己目前喜欢他的程度,应该没有什么不可原谅的了。
“醉儿,你要相信,爱你之后,我真的从未想过伤你。”朱颜醉怔愣,这是他第一次唤她“醉儿”,与之唤“丫头”的邪魅语气不同,此时的他满心满眼无尽的温柔。
“嗯,我岂会不知。”如果真的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心,她又怎会将心交给他?
宁葬沫看着她,将柔情与真心深深地望进她眼底:“你初来这个世界,我不知你身份,自古仙魔不两立,彼时又与水沐槿斗法,我以为你是未央遣入我魔道细作,便想着先下手为强,给你喂了毒药,想借机将你反水,利用你盗取一直收在未央的掬幽幔与溯天梭。”说道此处,朱颜醉只觉宁葬沫抱着自己的手在颤抖,于是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
宁葬沫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嘴唇竟有些发白,见她的笑容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将朱颜醉爱到骨子里,此时亲口说出自己曾经对朱颜醉的伤害,简直是剜心般的疼痛。
“然后呢?”朱颜醉轻柔地问道。
“然后啊……丫头你知道你有多让人惊喜吗?你在未央众弟子中脱颖而出,一举成为了水沐槿唯一的弟子。”说这话的时候,宁葬沫深邃地眼眸凝着朱颜醉,眼中幽光忽闪,不知更多的是惆怅是惊艳还是懊恼。
他的话让朱颜醉疑惑,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嘴中喃喃:“师父?”
轻轻的两个字,让宁葬沫身形一颤,甚至有些惊恐:“丫头?你……”他想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可是又不敢问出口。
“没有,完全没有印象。”朱颜醉眼中坦然,除了疑惑并无其他,“这么说,前阵子外界传闻仙逝的水沐槿,他竟是我师父?”
“只能说曾经是。”宁葬沫在心中掂量着接下去的话该怎么跟她说。但是幸好,她对前尘往事似乎是真的忘透彻了。
“曾经?”一脸疑惑的样子甚是可爱,惹得宁葬沫忍不住吻住了她水晶般剔透的双唇。
“唔……说正事儿呢!”朱颜醉娇羞地挣脱他,严正地表达自己坚定的立场。
“好,那我继续?”宁葬沫打趣地看着她,意味深长地道。
“快点快点。”
正待朱颜醉说完,宁葬沫又深情地吻她的唇,好像做着世界最认真的一件事。
“唔……唔……”朱颜醉简直要被他气乐了。这个吻久到让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那混蛋才勉勉强强地放开她。
“宁葬沫!”又羞又恼的女人掐住了宁葬沫的脸颊,如玉般的玉肤顿时留下了一块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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