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勤:“我都半个月摸不到人影了,想见一面只能摸黑爬窗户。”

何来:“你好歹也是皇上身边有身份的人,说话能讲究点不?”

贺兰勤:“你有驸马陪着,站着说话不腰疼。”

孟宁脸红,咳嗽一声道:“要么给鹰首领换个职务,既然她喜欢指点军士们武艺,不如去军营操练新军?”

何来:“你善良一点好不好,新军禁得住她折腾吗!”

贺兰勤:“军营在城外,不是更见不到人了,你同我有仇吗?”

孟宁:“……”

这样的日子受不了了,贺兰勤在宫中待的心不在焉,终于让迟钝的王契也察觉了。

“要不朕把鹰姑娘也调进宫中吧。”

贺兰勤摇头:“我一个人在这里他们已经那么多废话,再添一个怕是要吓死他们了,以为贺兰家和鹰族要联手谋夺你王家。”

王契:“可是,你们……”

贺兰勤:“不急,待你这里诸事平定,我就可以放心的回家看看了。”

王契一听就急了:“我皇位还没坐稳,你不能走!”

贺兰勤:“我是探亲,又没说不回来。”

王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三月后,贺兰勤终于在百官激动如送瘟神般的目光中,坐着马车离开了庆城,同行的还有城卫将军鹰绰。二人这些日子也结交了些熟人,送行之人着实不少。除了跟着鹰绰习武的含了几分真心,送贺兰勤的那些大都是要亲眼确认他确实离开,而不是使了什么金蝉脱壳之计继续祸害他们。

还好,宫中传出消息,他确实不在了。

何来的地位并没有什么变动,因为贺兰勤还会回来的,她此时正该大放异彩吸引王契的注意力,让他明白自家人更靠得住。是以一众朝臣对何来更加恭敬,她随便说个什么都交口称赞,唯恐不能烘托出她的高明。那众星捧月的架势,王契看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此时的庆城之外,十多辆马车在几十人的护卫中轻快前行。后面装载的都是王契准备的礼品和路上要用的帐篷食物,只有最前面那一辆里坐了人。鹰绰原本是骑着马的,出城没多久就请进车中“议事”。

除了车夫,这辆马车两侧并没有护卫随行。

贺兰勤体弱多年,最是知道如何让自己最大程度的舒适。身子逐渐大好之后,这个习惯并没有改,所以这从外面看平平无奇的马车,里面布置的极其舒适,里面的人可坐可卧,睡一路都可。

里面的两个人确实在商议着什么。

“我不想见你家的人,同他们住驿站吧。”鹰绰道。马车里面的靠背放倒,铺着厚厚的软垫,躺在上面马车的颠簸简直同摇篮一般。鹰绰原本不想公然同他太过亲近,奈何试了一下,确实比骑马舒服太多。想想路程还很长,罢了。

贺兰勤十分君子的靠在另一边,两人中间的空隙足以再躺一个人。“给点面子,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我陪你扫墓祭拜。”

“二叔已经同我在书信中道歉了,你大人大量不要同他计较。”

“我一贯心胸狭窄,记仇得很。”

“二弟怕是也会记仇。万一将来做了族长还记仇怎生是好,难办啊。”贺兰勤斜觑着她,谁都有过错,抵消了呗。

“你去把族长之位要回来吧,你开口他们肯定给。”低头,门都没有。

“不行,做了族长哪里还有自由,我是要陪你走遍天下的。”

“我没想走遍天下……”

“我想。”

“……你还要帮王契。”

“他不重要,你有想去的地方可以先陪你。只要王钧不作妖,孟覃靠得住。”

“去北方吧,鹰宓长老还有些遗物,取回来给何来和族长。”

“不行,我不想见到马骋。”

“为什么?”

“那张脸见了就想动手。”

“为什么,马骋也不难看,嗯,挺好看的。”鹰绰点点头,肯定自己的判断。

“……反正不能去!”

马车一路向北,车轮带起一路草叶,沿着蜿蜒的山路慢慢消失在尽头。身后巍峨的城墙在朝阳下渐渐清晰,褪去夜幕下的灰暗,显出了几许明快的青蓝。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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