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

裴向风内心翻涌起滚滚苦涩,笑着收下。

将支票放好,裴向风面容浮出几分涩然,“我要离开这里了,去印度。”

温凉诧异,“去那里做什么?”

“拍雪豹。”裴向风一笑,“我的摄影兴趣荒废太久了,现在要重新拾起来。这次举办个展也是为纪念过去美好的时光。”

温凉听了,心间又漾开歉疚,“对不起,是我耽误了你。”

刚才说完那番话裴向风就后悔了,知道温凉一定会把责任归到自己头上。他赶紧道:“别这么说,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你没有关系。”

温凉依然认为是因为自己,不过没再说,转问:“为什么要去拍雪豹?听说雪豹很难拍。”

“所以才要去挑战一下。雪豹生活在地势险峻、海拔极高的喜马拉雅山脉。我去的就是雪豹仅存的几处栖息地之一,印度北部的荷米斯国家公园。”

说起自己最大的兴趣爱好,裴向风一扫面庞先前的郁色,焕发出久违的飞扬神采。

“会有危险吗?”一定会的吧,温凉想。

裴向风绽开大无畏的笑容,“野外摄影总会要冒些险。”

温凉不由有点为他担心,“你一个人去?”

“不是,还有几个摄友,我还会再带一个有经验的助手。”

温凉会意的点下头,“人多好,不过还是要注意安全。”

“我会的。”虽不知温凉是真心为他担心还是客套,但裴向风为此还是很感高兴。

“去多久?”温凉又问。

这个裴向风真吃不准,“不知道,可能一年半载,也可能三年五载。”

好久。

温凉抿唇不再说话。

笑了笑,裴向风再次开口,“不要太想我哦”

裴向风用的是开玩笑的口气,实则是多么希望温凉会想他,可这希望他知道是没希望的。

温凉奶确定自己不爱裴向风,可此时心里却说不出的堵闷难过,还有些不舍。极力掩住这种情绪不让裴向风看出,温凉转移话题,“你走了,濠生怎么办?”

“媛媛会坐阵。”

在温凉惊讶的目光中,裴向风继续道:“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比以前更加成熟,能独挡一面了。如果真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我会远程协助她。”

温凉也认同裴向风所说的。上次见到程媛,她确实与之前不一样了,只是不知道她能否担起这个重任,只能拭目以待。

“等我回来,估计你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吧。”裴向风又开玩笑了句,心中的酸涩滋味更加浓烈了。

温凉能感觉得到,她只微微的一笑,并没有接话。

为免沈赫又不开心,温凉没把和裴向风见面的事告诉他。裴向风走的那天给温凉发了条消息,温凉祝他一路平安,并一定安然无恙的回来。此后,他们便没再联系。

又过了几个月,给娇娇庆祝完一岁生日的当晚,沈赫抱着温凉躺在床上,“老婆,今天我有点不高兴。”

温凉挑眼,“不高兴?我看你笑得挺欢的,一晚上嘴都没合过,我都担心你嘴别笑歪了。”

在晚上的酒席上,沈赫抱着娇娇满场飞。其实来的宾客没一个没见过娇娇的,但他还是给他们一个个看,还不停自夸和让人夸女儿,搞得温凉都不好意思了。所幸其他人倒没表示反感,都挺乐意配合沈赫的。

沈赫一噎。现在温凉贫嘴的功力真是与日俱增,他都快说不过她了。

整了整表情,沈赫撇嘴,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我那是强颜欢笑。”

瞎扯。明明笑得发自内心。

温凉也不跟他多辩,依对他的了解,猜他说这话肯定是为后面要说的做铺垫,问他:“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他们嘲笑我没儿子。”

温凉诧得一愣,“他们是谁?”她不信。

“沈修泽!”说起这事,沈赫就气愤。

先前酒席上,沈赫情绪高涨的把娇娇抱给沈修泽看,沈修泽竟不看一眼,自顾继续哄逗自己的一双儿女,还说:“我都看几百遍了,闭眼都能画出来。行了你消停点吧,等有儿子了再让我看。”

沈赫一听不爽了,这不是妥妥嘲笑他木有儿子嘛。

“你什么意思,有儿子了不起?”

沈修泽似愣了下,旋即一脸得胜似的笑道:“没什么了不起,就是可以带他一起去洗澡,一起上厕所。”

这些沈赫都不能带女儿们做,他绿着脸朝勾起坏笑的沈修泽磨了磨后槽牙。

不可能。

要说别人温凉或许还有点信,但沈修泽绝不会做这么无知又无聊的事。肯定他是故意拿沈赫逗乐子呢,谁让沈赫以前不把人家放眼里,没大没小不客气。

“嘲笑就嘲笑吧,你以前也没少嘲笑他。”温凉也存心说。

“不行,我怎么能被他嘲笑!”沈赫真心不服气。

真幼稚死了。

温凉懒得再理他。

见温凉不吃他这套,沈赫再加砝码,“马上楼少棠也又要添儿子了,我怎么能落后他们?”

涂颖又怀孕了,已经6个多月,检查出来得她所愿是个男孩。

这话温凉可不爱听了,她微微沉下脸。

“要我们再生女儿怎么办?还让我继续再生,直到生到儿子为止?沈赫你把我当什么了,生儿子机器?”

没料到自己这话让温凉反应这么大,不想她生气,沈赫吓得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真不是非要生儿子不可。之所以说这些,只不过是以这个为由头和温凉做那事。

因为豆豆和点点要进幼儿园,悠悠又小升初,最近几个月,温凉全部心思和精力都扑在孩子们身上。许是太累了,对那事提不起一点儿兴趣,他们做的次数少得可怜,沈赫感觉自己都快成和尚了。

温凉很快冷静下来,沈赫不是这样封建迂腐的人,她比谁都清楚,但还是生气着脸问:“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再不坦白要跪榴莲了,沈赫只好实话实说,温凉听后哭笑不得,推开他,“睡觉。”

计划失败,沈赫挫败又委屈的噘嘴。正要关灯,只听温凉说:“怎么还不脱衣服?”

“啊?”沈赫讶异,一时搞不清温凉怎么这么说。

“不是要生儿子?”温凉装正经的脸上再绷不住,泄出黠笑,“不要吗?不要算了,那我睡了。”

沈赫即刻反应过来,忙扳过她要转向床外边的身子,”要要要,我要我要,老婆我来啦!”

等不及解纽扣了,沈赫直接把睡衣用力一扯扔到床下,朝温凉扑了过去。

昏暗的房间里不再有人说话,唯有床榻激烈震动的声响,和一阵阵低喘与连绵起伏的愉悦娇吟……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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