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场虚惊后,风起才重新意识到飘飘是个非战斗人员,毫无自保之力。这些天,只要飘飘外出,他都会陪着。
这让飘飘很是欣喜。
两人花了几日时光,逛遍了整座小城。有苏梅在一旁讲解,二人对这里的人情世故渐渐有了一定的了解,不再如刚开始那般小白。只是,三人都没有留意到,身后时常有些可疑的人影暗中窥视。
来到绿柳城已经有五天了,林醉没有再出现过,却不知他在忙些什么。风起想要去拜访,又不知他住在哪里。
这天下午,三人刚从外面回来,便发现院门口早等着一人,正是那沈玉山。
沈玉山的来意很简单,就是想请三人过去吃顿晚饭以为答谢。本来飘飘不想这么麻烦的,无奈那沈玉山说话很是诚恳,热情而不唐突,让人听着很舒服,不忍拒绝,三人只好同去。
沈夫人恢复的很好,才不过几日,便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光彩。言行举止也极为得体,得知飘飘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立刻就盈盈拜倒,千恩万谢。
席间自然少不了一番觥筹交错。有了之前的经验,风起这次喝的很保守,飘飘也没有如上次那般豪饮,苏梅更是滴酒不沾。不过各色菜式极为可口,跟仙客来的菜式有些不同,一问才知,这些都是沈夫人为了表达谢意,亲自下厨,做的家乡菜。三人连声称赞。
饭后,沈玉福令侍女端出一方锦盒,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十件精美的玉饰,无论成色与样式皆是上品。沈夫人表示这些都是从家里经营的各色玉器中选出的精品,打算全部送给飘飘作为酬谢。飘飘再三推辞,无奈盛意难却,只好从中选了一对玉镯送给苏梅作为礼物。沈氏夫妇觉得太薄,硬是要她再挑几样。飘飘无奈,便让风起帮自己选一样。
风起也不客气,凭着感觉取出一支紫色玉钗递给飘飘,没有注意到飘飘看着玉钗有些出神。
见对方再不肯多收一件,沈夫人只好作罢,颇有深意地盛赞风起眼光独到。也就风起不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
回到梅舍的时候已经夜深了。
飘飘回想起母亲将无量珠串给自己戴上时的情景,默默地将其取了下来,分作两串,每串五颗。然后来到风起的房间,将其中一串送给了他。
风起并不知道无量珠串对于飘飘的意义,以为那仅仅是一种空间存储的器物,便欣然收下。他的动作很自然,目送她回房之后,又开始了冥想。这些天的晚上,他一直在尝试弄清楚那血色魂羽到底是怎么回事。
飘飘静静地躺在床上,很是满意于他刚才的那份自然如果他要推辞一番,自己是该生气呢?还是该伤心?
身畔传来梅子均匀的呼吸声。看着她酣睡的小模样,飘飘很是羡慕。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甚至在万里雪原上,除了那次被妖族袭击,大部分时间里她也是无忧无虑的。即便是在千里泥塘里染成了泥人,那也只不过是难受。
但是,现在毕竟跟以前再也不一样了。她不知道这种改变是源自母亲将她放逐的那一天,还是在温泉湖畔遇到他的那一天。总之,当他拿起一支紫玉钗交到她的手上时,她瞬间便明白了自己的命运。小时候,母亲讲的那些晦涩难懂的故事,她以前一直不懂。母亲总说没关系,该懂的时候自然就懂了。
现在她懂了。
有些幸福。
有些心酸。
她的一生注定只能选择一次。对了也好,错了也罢,她都不可能有第二次。这是七叶仙的宿命,也是她的宿命,无可抗拒,很不公平!她并不怨恨这种不公平,因为这是她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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