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师傅。”
“韩师傅。”
“……”
韩汝城穿着一身落拓的白衣,从茶馆外走进来的时候,茶馆的这些听众都纷纷站了起来,一脸的崇敬和讨好之色,韩汝城,这省城最有名的说书人之一。
“韩师傅请用茶。”店小二立马跑了过来,屁颠屁颠,给韩师傅热情的斟茶。
“唔,今天有什么好的评书送来吗?”
韩汝城五根手指绰着自己颔下的三捋胡须,端坐在他自己的那位置上,在这张赤红色的台子,这是他韩汝城一个人的位置,上面被擦的一尘不染,可没一个人敢坐这。
韩汝城才坐下,下面的人早就嚷嚷了起来。
“韩师傅今天想讲些什么?”
“韩师傅,你上次讲的那戏说李大儒,怒触景阳钟的故事,我可没听全啊,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就等着那后半回哩,您给我们再说说呗。”一群茶馆里的听众讨好的道。
“……”
他们都是韩汝城忠实的听众,在韩汝城来之前,他们就在这早早的护好了位置,点上三钱银子的一壶好茶,就眼巴巴的等着韩汝城来。
这不,韩汝城才刚到,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四周那些听说韩汝城名头的人,就纷纷赶来了。
这里别说是一些普通听众,连一些落第的秀才,童生都有。
在这听韩汝城讲评书,那是一大乐趣。
再说这韩汝城,他也是一代奇人,曾经是一介穷秀才,七考举人而不中,一怒之下在皇榜之下说书,讽刺当时的主考官黄极。
那黄极后来听完这韩汝城编的讽刺段子,不但不以为意,还哈哈大笑道,“好,好,这韩汝城当为雄口。”
于是,韩汝城就有了雄口之称,坐霸这省城评书人的头把交椅,他的忠实听众,不计其数,甚至连一些达官贵人都爱听他讲评书,只要是韩汝城的评书,他们就一场不拉下。
“去,你懂什么,韩爷的评书从不讲第二次,你没听过,那你就下次再来!”
台下,早有人这么嚷嚷的道,那听众羞的是满面羞惭,低下头去不吭声了。
“我那次……,只是睡过头了。”这人最后小声的道。
“一边去。”门外,几个汉子大步走了进来,把一纹银钱往桌子上这么一拍,嚷嚷的道,“走开。”赶走了几个前排的听众,这两人就大刺刺坐下,原来是陆老爷和许老爷,这两人都是这韩汝城的忠实听众,举人功名。
看着下面这乱糟糟的一片,韩汝城一摸胡须,也不以为意,一旁,那店小二把毛巾甩在肩膀上,点头哈腰,热情的道,“有有,这些天送来的评书文本可不少,我都给爷放那了,有些不知名的穷秀才写的,也有名家写的,比如宋乐极先生写的一片新作也一齐送来了。”
“哦,竟然有宋乐极写的新作?”韩汝城一摸胡须,脸上浮现起了一抹凝重之色,当下忍不住道,“拿来。”
宋乐极,这写评书的名手之一,有省城,江湖话本小四大家之称,特别有名,听说这宋乐极也送来了一篇文本,韩汝城脸色凝重。
“好咧。”那店小二早就屁颠屁颠,去把那一叠评书文本抱来了,韩汝城摸着胡须,安静的等着。
而下面那些听众们也是一个个翘首以盼,没一个敢催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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