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初,范老头病故,之后招娣搬进了马金花的木屋,在孔庄村里,她和马金花最投脾气,虽然她们俩性格迥异,却毫无理由地好成了姐妹俩。
外面很热,木屋里起码有阴凉,招娣坐在小板凳上,马金花在她身后帮她扎辫子,左臂也挂了黑色孝布。
“二妞,你真不后悔吗?这可是一辈子啊!”
“有什么可后悔的,他救了我和我爹,我爹把我许了他,我也同意了嫁他,就是命!马姐,你就别跟着叨咕这些了行不!哎,你咋知道马大个会来呢?”
“猜的呗。”
“都说我这事不可能,你咋认定能成呢?”
“从一开始你就不该指望老孔,他看着好欺负,躲着不敢见你,其实他是故意在拖延,拖到这段时间过去,大家不再难过了,不了了之。他精着呢。现在政委刚好不在团里,马大个急着在特战连立威信,他要趁乱,你也得趁乱,在政委回来之前把生米做成熟饭,合法不合法也没人能再对你这事说什么了。”
“我可不信你都是猜的!我就猜不出这些来……马姐,你……为啥也要戴孝呢?”
编好了那根长长的麻花大辫,最后扎好头绳,马金花黯然叹息:“因为他是当家的,是爷们,我不怕人戳脊梁骨,他也不怕。”
招娣不禁扭回头盯住马金花看:“天!原来你跟周连长……”
“别胡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招娣更不懂了,马金花却没再多说,甩甩手起身走出门,背影落寞在阳光下。
……
孔指导员和王连长合伙做饭,被马连长一搀和,糊了!
焦糊了也得吃,两个连长一个指导员在孔岩的小屋里围坐在破桌子边上个个黑着嘴角难以下咽。
孔岩上火,胡方长吁短叹,马大个盯着胡方没完没了地看。
“马连长,能不能别总瞅我?这我还吃得下去吗?”
“我也纳闷,你怎么好意思吃呢?”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是我们团!你有客人样儿吗?”
“谁说我是客?我跟特战连的关系比你近多了!”
“不怕闪了舌头?”
胡方把筷子往桌面一放:“特战连缺人的时候,哪次我没帮忙?一个排的兵力我都给放这了,你说怎样?”
“可得了吧你,往这送的都是新兵吧?放这一个排也不如我送给特战连的一员大将!谁亲谁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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