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很快就要太平了。”萧鸿熙轻笑道，“言静你还是要多为自己操心才是。”
殷若闲被陛下这话的隐含意思吓了一跳，皇帝之前不是还和姐姐说春季还要开战吗？这才几日就改变主意了。
她微低下头，余光扫过几个武将重臣，他们无不例外都是惊讶和怀疑的表情。
萧鸿熙又说道，“皇后最近几日常念叨你们，你们有空可以进宫去看看她。”
“陛下，不知臣女可否现在去看望一下皇后娘娘？”殷若闲连忙问道，这话问的有些冒犯，可她看着柳美人颇具异域风情的美丽，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冒出来，着实让她不心。
“去吧！若闲你一向是皇后最疼爱的侄女，担心她也无可厚非。”萧鸿熙点点头。
殷若闲跪谢后，便跟着宫女前往乾宁宫。
“臣女见过皇后娘娘。听说皇后娘娘身体不适，臣女特来探望。”
“起来吧，你我姑侄之间何须讲究那些虚礼。”皇后坐在主位上看着她温柔地说道，倒不像是头疼身体不好的样子。
殷若闲在皇后下首的位置上落座，“姑姑身体可还好？”
“老毛病了，偶尔发作，倒也没有什么大碍。”皇后一边说，一边轻揉自己的太阳穴，“可能是最近思虑过重，你何必特意从寿宴上跑过来看我。”
殷若闲看看周围服侍的侍女，“说来忏愧，我是有一事要叨扰姑姑。”
皇后了然地挥手屏退下人，笑道，“我就知道，你定是有事求我。”
待几个下人尽数退下，皇后才褪去笑意，语气嘲讽地问道，“那个贱人今日在宴会上是不是出尽风头？”
皇后停顿一下，又问道“我皇儿可还好？没有受他欺负。”
“表哥还好，不过姑姑最近可有发现陛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看上柳美人那种女的难道还不够么？”皇后回道，“我同皇上二十年，他喜欢哪种女人我也算是一清二楚。这柳美人是他最不喜欢的那一类。”
“看来姑姑也有所怀疑。”
“柳美人进宫四个月，皇上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半个月前，在御花园撞见反倒魂不守舍地迷上了。”皇后冷笑一声，“我虽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也不至于毫无疑虑。”
“我曾看江湖异志中曾写百花国有世传巫女一职，善于用蛊毒，操控人心。”殷若闲回忆道。
“什么？本宫怎么从未听说过。”皇后脸色微变，“再说，进宫里的人家事都被查的清清楚楚，绝对没有可能有巫女混进来。”
“姑姑莫急。”殷若闲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下去，“百花国最后一任巫女因为抗拒神的旨意与一个匈奴男子私奔不知去向，她并未留下传人，所以百花国再无巫女。”
“所以？”
“按那本书的信息推断，此事大概是五十多年前发生的。若是那名巫女如果有后，如今孙辈大概也就跟柳美人差不多年龄！”
“倒不是没有可能。”皇后娘娘沉思片刻，“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之间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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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事我也听圣人说过。”皇后打断她，“按我对皇上的了解，他绝对不可能与匈奴言和。平岁长公主的仇，陛下从来没有忘记过。”
皇后说的那么断定，说完之后又还是自嘲地笑笑，“不过，现在我也不知道我还了不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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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虽然可能性小，但不可不防啊！”
上一辈子，陛下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柳美人才做了后来那么多荒唐事，殷若闲不确定，她只能尽力求这辈子悲剧不要再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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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之前，堂哥给我出了个主意。”殷若闲说，“他说，若是发现大皇子中了蛊毒，所以在江南荒诞行，娘娘会怎么做？”
皇后眼睛一亮，欢喜地道，“炤儿这主意倒是不错。我这便派人去寻精通此事的苗医。”
殷若闲点点头，迟疑片刻开口道，“此外，还有一事，堂哥托我与姑姑讲。”
“什么事？”
“娘娘曾与堂哥感概，为何都说外甥肖舅，而殿下却没学到叔父半分。”殷若闲见皇后脸色微变，心知她有些生气，但还是继续往下说道，“苍鹰想翱翔于天际，必先断其翼，再于高处坠落。置之险地而后生。父亲、陛下，还是姑姑您都是承受过千钧重才走到今天的高处。难道姑姑能护表哥一辈子吗？”
皇后许久不言，最后长叹一声。
殷若闲在心中也跟着叹息一声，抬手在桌子的果盘中拿起一颗葡萄，与皇后随意聊了些别的。
殷若闲走后，皇后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看向窗外。她好像看到小时候的瑾儿还在那棵他最喜欢的梧桐树下荡秋千，挥手喊着“母后，快出来陪瑾儿玩！”。
“我怎么能不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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