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终于到了这一步了。”说话之人,乃是郭开的军师,郑奕强。
“这里,就是邯郸城里最高耸的地方,无数英雄与官员,梦想攀爬站立的位置。你难道就不想站在这么?”郭开转过头,看着身旁的郑奕强笑道。
“主公懂得说笑,证明大局在握,弈强倒不担心了。”郑奕强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
“起来吧,可惜……”郭开将郑奕强扶起,望着脚下的台阶,若有所思。
台阶下,司马狭尸骸的血迹,从他的脚边向着台阶下流淌下去,要是此刻,有谁的发簪沾到那红色的血迹,大概会以为天有异象,降下血雨。却不知道,那是一个死不瞑目的人,留下的忏悔的泪水。
“可惜什么……”郑奕强暗暗地松了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好奇的问道。
“可惜,台阶下没有我的膜拜者。”
闻听此言,郑奕强登时无语,“你刚把人杀了,台阶下有人才怪。”当然这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
“没有看见如此美景,就不会明白我这野心家的心。因此,向上爬,就需要许多的借口。这些借口,你想知道么?”
“这些借口不过是些谎言罢了,弈强不想听。”
“这些谎言,可是政治的精妙之处,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东西,你却不想听。”
再美妙的言语,也需要听众,身边这唯一的听众都不想听,郭开感觉好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般,登时意兴阑珊。
“我想,我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做官了。你这人,太不识趣了。”郭开摇了摇头,转过身来。
“主公你可曾见过,影子出现在光亮的地方么。”
郭开一愣,随后一笑,向着王宫走了过去。
“郭相国请留步,王上正在和二位将军议事,吩咐过任何人不得入内。”左侧的侍卫,伸出的长矛将郭开一行人拦下。左边的侍卫名叫粟栗,是一位在赵国当了四十年差的老侍卫。
“是啊,郭相国,您大人有大量,别难为我们这些做手下的。”明知道郭开一来者不善,右边的年轻侍卫应俊,还是大着胆子,附和粟栗的话,将郭开阻拦下来。
“让开,我想进去你们谁也拦不住。”郭开的语气依旧冰冷,有些不喜的回道。说话间,郭开打了个手势,数道黑影从旁掠出,站在了郭开身后。
“这,郭大人想进去自然可以,但是您的这些手下是不是……”应俊的话未说完,就被一人打断。
“大人,和这两个侍卫费什么话,直接闯进去得了。”郭开伸手将说话之人挡住,那人不敢拂了郭开的意思,急忙退到后面去。
郭开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表情也渐渐地狰狞开来,带着令人害怕的语气问道:“你们真的不让开么。”郭开语气的变化,配合他全身散发的凌厉气势,顿时让应俊胆战心惊,一时间竟忘了回话,手脚亦开始发抖了起来。
“大人,请止步!”粟栗似乎察觉到郭开想要做什么了,但他已经做好了尽忠职守的准备。
闻听此言,郭开笑了,那笑声充满了讽刺,却也带着一丝的敬佩。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对么?”郭开看着粟栗问道。
“粟栗在宫中数十年,自然明白大人的意思。只是孟子曰,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我愿效仿孟子,做旧时代的遗孤,成为新时代的垫脚石。”粟栗收起长矛,朝着郭开拱手说道。
“孟子么,老夫一生最敬佩的便是读书人,只要你跟了老夫,老夫保证你以后享尽荣华富贵,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相国大人美意,老朽先行谢过。只可惜老朽已经活到了,什么荣华富贵都已经看开了,怕是无福消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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