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诺大的郭府已是一片寂静,郭开从房间内出来,轻掩房门,左右打量了一番。越墙而出,落在地上。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脚印。

郭开抬起头,整理了下衣服,又向前走去。不过一柱香的功夫,郭开来到了一个院落前。

郭开双手向前,按在大门的铜环之上,伸手将大门推开。白玉一般的墙壁环绕四周,树木周垂,几间艳花门楼,上好的玉石铺在地上,极尽奢华。一块门匾高悬于房门之上,写着怜欢轩三个字。

郭开伸手推开房门,越过那些寻欢作乐的女人们,终于在胭脂香气最盛的角落中,找到了放浪形骸,纵情声色的郑弈强。

当郑奕强回过头来的那一刻,郭开整个人像给针扎到了一般,刹那间,他嘴唇嚅嚅,赫然吐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弈强?”

郑弈强的脸上已被胭脂所覆盖,可从他的五官轮廓,眼睛,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郑奕强神情登时变得很奇怪。

“你果然,很擅长打扰我的雅兴。”郑奕强拿起身旁的酒杯,灌下了一口酒。

任何美酒佳酿,也无法提起一个意兴阑珊之人的兴致。郑奕强拂开搁在他身上那白花花的大腿,摇头晃脑的站了起来。

“你们先下去吧。”郑奕强拍了拍身旁女人的身体,示意她们离开。女人意兴阑珊穿好衣服,从地上站起身来,向着郑奕强抛了一个媚眼,走到郭开身旁翻了一个白眼,离开了房间。

女人们鱼贯而出,屋中登时安静了下来,就连那厚重的胭脂气,似乎也淡了几分。

“事情都办妥了,对么主公?”郑奕强复又坐在地上,为郭开斟了一杯酒,递了过去。

“先生当真是料事如神,李牧已死,“北擎神鹰”北尊柳如风身中剧毒,估计命不久矣。”郭开手缕胡须,微笑的端起了酒杯,抿了一下。

“顿弱那边的人呢。”郑奕强抬起手臂,与郭开碰了一下,二人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

“死了三个,其余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说到这,郭开的脸上尽是藏不住的笑意。

“李汨也不在了吧。”

“嗯,我已命人查探一番,发现李汨的咽喉处,有一个微不可查的红色小洞。”

“牛毛针,蚊须针,还是青峰针?”郑奕强一边抹掉附着在自己脸上的胭脂,一边说出了三种令人难以防备的,细若无物的暗器。

“都不是,他是死在了口中刺的手上。”郭开言语间,有些唏嘘,亦有些莫名的兴趣。

“想不到,竟然是口中刺。”说话间,郑奕强已将脸上的胭脂清理干净,露出了一张白润如雪的脸,浑身上下亦散发着寒冰一般的气势。

闻听此言,他那冰冷的扑克脸终于有了些许变化,他那握着酒杯的手,亦有着些许颤抖。

“先生这是?”郭开虽然没有笑出声来,但脸上依旧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令郑奕强分外不爽。

“这里的空气不好,酒也不好,我们换个地方喝去。”郑奕强,左手撑地,从地上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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