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古野城的卧房,信长厉声叫道:“阿浓,泡饭。”

浓姬答应了一声,却故意慢吞吞地把汤水和米饭混在一起搅拌,迟迟没有把它交给信长。

因为她看出信长在生气,生气的时候吃饭对身体不好,浓姬有些担心。

“殿下,”浓姬干脆地问道:“我猜,您在生气?”

“嗯?”信长斜眼打量着浓姬说道:“阿浓在揣摩我的想法?”

“不,殿下都写在脸上呢。”浓姬直言不讳地回答。

“是么?”信长抓起浓姬使用的铜镜,仔细端详自己的表情,但很快就把铜镜扔在了地上,“还说没有揣度我?阿浓是在向我挑战么?”

“不敢,”浓姬憋着坏笑,掩口说道:“是殿下说的,人生本身就是一场挑战,这样才更有乐趣吧?”

“混蛋,我们是夫妻,夫唱妇随不是更好么?”信长伸腿踹了踹榻榻米,像只泄了气的气球。

“哦?殿下觉得那样更好?”浓姬忽然严肃起来,“之前也是殿下说的,那样的夫妻很无趣。”

信长无语了,这话确实是他说的,浓姬确实很聪慧,这样的女孩子虽然难以驾驭,但却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其实对于浓姬来说,信长又何尝不是难以琢磨的对象,可越难以捉摸,她就越想去搞懂他。

双方是在较量,却也在相互吸引,时而冷嘲热讽,时而又如胶似漆。

洞房的当夜,双方的这种复杂关系,就暴露无遗,

“过来。”先是信长没有丝毫的羞涩,老成地敞开了怀抱。

浓姬一依偎到他怀中,他却又说:“你大概也有自己的喜好,想怎样便怎样吧?”

当信长发现浓姬还是对性事一窍不通的女孩时,他又不禁放声大笑:“啊呀,你竟然连这都不懂……”

浓姬倔犟地紧闭着双唇,任凭信长摆弄,也一声不吭,期间也不甘被信长一直压制,试图予以了还击。

但在这种事情上,女孩子有天生的弱势,浓姬落败了。

不过最近几次,她有扭转局势的迹象,信长越来越受不了她的猛攻。

“告诉我,阿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信长把浓姬当作同等智力水平的对手,抛出了自己的难题:“父亲准备接受太原雪斋那个秃驴的提议,要求我用竹千代换取信广。”

浓姬知道,织田信广是织田信秀的长子,但由于是小妾所生,不能继承织田的家业,于是织田信秀让他作安祥城的城主,借以控制西三河国,也算是给这个儿子一个安身立命之地。

“什么?你竟然不知道信广那家伙战败被俘了么?”信长忽然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

“是的,从没听说过。”浓姬点头答道。

“咦,奇怪?难道你忘了岳父交给你的使命了么?”信长大声地问道:“那可不行,快去搞清楚,赶快汇报给岳父大人,你实在是太粗心了。”

又是如此直白的嘲讽,信长总是把他那洞若观火的语言当做武器,可是浓姬也不示弱:“既然殿下如此说,我立即把情报传递过去的,不过殿下还没说清楚状况呢。”

“哈哈,要从丈夫口中得到给岳父大人的情报?”信长哈哈大笑,继续攻击道:“阿浓真是个有趣的女人,你就不怕我们两个厮杀么?”

浓姬皱眉,她大约明白了状况,信长的哥哥织田信广被今川氏俘虏了,今川和织田两家发生冲突的话,斋藤道三是很容易从背部偷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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