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季秋月与东泽之间的那层契约羁绊断了,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最初。

如果把东泽的最初,看成一张白纸,那白纸上的第一幅画,一定是季秋月勾勒的。

所以,她了解他最初的模样,哪怕他们之间有十万年的经历断层,他的性格与为人处事变了许多,但她依然相信,他最初的那些东西,是不会完全丢弃遗忘的。

所以,当季秋月回到核舟,把两个被阴煞魔气压的胸口如海浪一般汹涌的孩子挡在身后的时候,并没有半分惊讶,或者气愤,只有一种宠溺的无奈感。

“阿泽,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儿心?”

东泽霎时间收敛一身魔气,怔忡的看着季秋月,目光专注而狂热。

“你……叫我什么?”

叫他什么?

季秋月大脑空白了一瞬,立刻意识到刚刚自己顺嘴了。

毕竟她喊东泽这俩字才几年,可阿泽这个名字,她却喊了整整十年。

这十年,他们朝夕相处,日夜为伴,她早已习惯了同他无所顾忌的亲昵,但日后,她必须强迫自己割舍掉这个习惯。

忽然,一阵心酸伤感。

季秋月觉得自己可能是年纪大了,所以才变的如此多愁善感。

“名字不过一个代号,叫什么很重要么?”

季秋月漫不经心的语气终究是刺伤了东泽唯一的软弱,他不明白,明明一向善解人意的人,怎会变的如此尖酸刻薄。

“当然重要!”

他反应十分激烈,越激烈越说明那十年对于他来说越重要。

那是不可触及的,他的禁区。

而对于季秋月来说,同样重要的十年,她不得不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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