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翊爵听到之后顿了一下,然后才自嘲一笑“真是百密一疏”

千防万防,却还是有漏之鱼,也许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隐瞒的,以至于到今天这种地步。

“要处理那个女人吗?”一般来说发生这样的事情,肯定是不会放过那个女人的。

傅翊爵哪里还有心情处理这些?本想说不用了,但想到什么又道“给他她也打一针吧,留着这些记忆终归对她没好处。”

苦苦隐瞒的事情已经让安宁知道了,他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可是那个女人继续留着以及恐怕会被有心人惦记,如果让老鹰的人知道了,那安宁的危险就多了一分,还是抹去吧。

“是!”

有保镖出去办事,也有保镖继续留下来,但即便是留下来的人也不敢靠傅翊爵太近,基本上都是距离十米远了。

傅翊爵都拿出烟了,在这种情况唯有抽根烟才能解除心头的愁,但想到安宁的肚子,就什么烟瘾都没有了。

本来想直接叫廖医生过来跟安宁解释的,可是她现在的情绪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就是说了也没用,还是缓缓吧,等休息一晚明天情绪稳定了再说。

结果哪里能稳定?孕妇的情绪本来就至关重要,安宁又是属于危险边缘的人,情绪大起大落之后才睡下去没一会,肚子又开始痛了。

肚子痛起来的时候安宁才后悔了,她应该克制自己的,不应该让坏情绪主导了自己,可是发火的时候完全就空住不住。

爬起来吃力的去摁铃,摁完之后就捂着肚子,好痛啊

“宝宝你们千万不要有事啊,都是妈妈的错,妈妈不应该生气的。”

“妈妈之前说不要你们的话都是骗人的,你们都是妈妈的宝宝,怎么可能护不爱呢?”

就在安宁一个劲的在跟宝宝忏悔时,有人进来了,却不是护士而是傅翊爵,是他本就在外面的椅子上随意躺下而已,听到铃声立刻就进来了。

“宁宁,你怎么了?”

一进门就看到安宁捂着肚子,过去才发现她满头大汗了。

安宁已经没有心情计较其他了,她吃力的抓住傅翊爵的手,“医生呢,快去叫医生,我肚子好痛”

傅翊爵一时间也乱套了,想去又放心不下安宁,脚都不会移动了。好在护士听到铃声也过来了,看到安宁的样子就急忙过来把手放她肚子上,都不用听诊器都直接下结论了“宫缩很严重,有早产的危险,主治医生呢,快去叫他过来!”

立刻就有护士跑出去了。

早产?听说过六七月份早产的,安宁这才五个多月,如果早产基本上都活不下去的。

“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了!我不能让他们有事,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哭的”安宁后悔不已。

护士道“你情绪波动引起的吗?”

安宁点头“对,我刚刚哭过一场,哭完肚子就痛了。”

护士就道“别担心,如果是因为情绪波动的缘故,打安胎药可以安抚的。你现在不要想太多了,要放松情绪,否则宫缩频率高了就不好说了。”

安宁哪里还有心情想其他的事情?此时此刻满心满眼都是肚子了的孩子了,“我会配合,我会好好配合的,我不哭不闹了”

别说是安宁了,就是傅翊爵都急得团团转了,看到医生还没有来,都恨不得拆了这家医院。

“傅先生你也需要稳定,你的情绪也会影响孕妇情绪,请克制一点。”护士经验很丰富的,看到傅翊爵阴鸷的表情立刻就警告了。

傅翊爵顿了一下,立刻就收敛了所有不善的表情,改为温和的样子“宁宁别怕,医生马上就来了,护士也说了没事的。”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的,傅翊爵说了这些话,安宁莫名就心安了不少,在忍受痛苦之间她看了傅翊爵一眼,他眼底的担忧是实在的,慌乱也是实在的心中的情绪就更加复杂起来了。

其实她都是不相信的吗?也不是的,准确来说是恨一部分吧,信他一部分,恨他的欺骗,信他的爱是真的。可是这份爱不纯粹,这才是她最介意的问题吧。

胡思乱想间医生就来了,点滴也来了,安宁再次向上次一样,打点滴的时候护士往药水里加了点孕妇专用的nn物,她就睡着了。

又是一夜的惊心动魄,总之安宁醒来又是隔天了,映入眼帘的还是白色天花板,然后立刻摸了一下肚子,感受到没事了才扭头看一旁,傅翊爵就趴在床沿睡觉。

安宁的心情已经没有昨天那样激动了,平静了很多,可即便这样她也没有办法彻底释然。所谓日久生情,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会产生感情是很正常的,他一边说爱她,一边又抱有其他目的,这是她没法忍受的事情。

把人叫醒了,本来睡得就不安稳的人一叫就醒了。

“宁宁,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安宁的表情十分平淡“你走吧,我目前真的不想看到你。”

傅翊爵脸上的笑容就僵了一下,然后才继续道“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我等下把咱妈叫过来?”

安宁纠正他“我会叫我妈妈过来,至于你们傅家人,近期请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没错,就是迁怒,她不想看到傅翊爵,就连带着傅家人都不想看到了。在她还没有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时,避而不见是最好的办法。

在经历过昨天的惊心动魄之后,傅翊爵也不敢再劝安宁了,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了,就道“好,如果这是你希望的,那我就去安排。等你什么时候想见我了,我立刻就过来。”

安宁都不想听他说太多了,直接就闭眼了。

傅翊爵见状也知道自己该走了,就算再不想走,也不能留了。否则再次惹怒安宁,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事到如今先顺着安宁来,过后才慢慢打算,有些事情他身为当事人不好解释,总归得安排一个人出来解释的。

且等着吧。

楚墨已经弄清楚了老张所有的底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都弄得清清楚楚,那些一叠资料,嘴角挂着冷笑。

“今天之内,叫所有与他合作的公司都撤回,所有损失算我头上。”

一下子弄死多没意思,得慢慢来,就跟猫捉老鼠一样,玩到最后才一口吃掉。

大娘不是坚信老张爱她吗?也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了,相对于外面花花世界,年轻的姑娘一大把,谁还会喜欢一个年老色衰的人?曾经爱过又如何,也抵不过利益。

老张的那个老婆昨天夜里咽气了,据说大娘还特地去医院偷看了一下,确定咽气才安心回家等着,等着老张去娶她。

老张老婆的葬礼搞得很盛大,就是为了拿钱的,一个葬礼也能弄到好几万,值得了。老张儿子是真心哭亲娘去世的,老张就是假哭了,一把年纪了什么都见惯了,区区死一个人不足以让他掉泪了。如今能让他掉泪的,就是钱了。有钱能掉泪,没钱更掉泪。

老张心里还是想娶大娘的,毕竟有了她就等同于有了楚墨,多一个这么能干的儿子谁会嫌弃?这以后要是成了一家人,那他的公司还用说吗,钱自然是哗啦啦的来了。

理想终归是很美好的,可惜下午把老婆安葬之后,公司任就打电话来了,说所有订单都被撤销了,有些已经把货弄到一半了,如今人家不要了,宁愿毁约也不要,这就是要害人啊,做了一大堆成品没人要,这不是要命吗?

什么也顾不上了,老张知道肯定是有人眼红他的公司了,当初由一个小厂慢慢壮大到今天,依靠的就是大娘从楚墨哪里拿订单,如今倒好,被针对得一下子所有订单都没有了,这得是什么样的背景才能做到?

但只要是在三省,就不会有谁大得过楚墨,只要叫大娘去找楚墨解决问题,就一定什么困难都没有了!

大娘看到老张出现以为他迫不及待想见到自己,心里还窃喜了一下,随后就听他火急燎原的说起公司订单的事情。大娘脑海中立刻就浮现出楚墨当初的话,在他的打压之下,他们能不能走到最后。

怎么说呢,大娘是觉得都已经这个岁数了,钱多钱少都不重要了,实在不行公司不做了,回家享福也是好的。

“楚墨最近太忙了,我不好意思再去打扰他,你也知道他们那样的人时间都是分秒算计的”

老张哪里听得进去?“又不是没有找过,等以后咱们结婚了就都是一家人了,帮自家人的事情,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你要是不好意思,那我就自己去找!”

也就是嘴巴说说而已,老张哪里真敢去找?楚墨那人他是远远见过,从来没有资格过去跟他说话的,过去是没资格,如今是没胆量。有些人就是高高在上的,叫人敬畏。

大娘心里苦,却又不好说,只道“我知道了,回头我找他说说。”

老张一听大娘答应了,就觉得事情稳妥了,以前就是这样啊,哪次不成功?

楚墨这边,叫人去针对老张公司之后,也回家了。如今他重心都放在家里,恨不得每天都留在家里配合顾鸢,不用出去工作就好了。

起是顾鸢也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出去工作的,只想他分分钟陪着自己,但是工作也是一种责任啊,他肩负重担,不能说不做就不做的。

以往看到楚墨回来,顾鸢都像小鸟一样恨不得飞过去,然后挽着他的手各自撒娇卖萌,今天就没心情了,大老远看到他进门了,也懒得起身。

楚墨没有得到热情的迎接,心里稍稍失落了一下,但老婆不过来他可以自己过去啊,一过去就亲了她脸蛋,柔声道“怎么了,又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顾鸢也不是看到老公不高兴,确实是因为心里有事罢了,之前是无人诉说,如今老公回来了,她自然是可以说说了。

“我今天去医院看安宁了,结果在十米之外就被挡住了,我打安宁电话也没人接听,要不是那些保镖是爵爷的人,我还以为安宁被人控制了呢。”

这个事情楚墨还没有收到什么消息呢,所以也没法给顾鸢解答,只道“也许是特殊的安胎方式,不允许跟外界联系吧,不用想太多。”

顾鸢就是觉得怪异而已“爵爷没有和你们说什么吗,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不知道。”嘴上这样说,脑中却想起早上开会时大哥的状况,有点不在状态。依照顾鸢这样说,看来是真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过即便发生也不管他的事,谁家没有点事情,没道理都参合进去。

顾鸢也就不多想了,开始想自家的事情“楚墨,你打算怎么处理大娘这边?”

楚墨道“先从打压公司开始,你关心这种事情做什么?”

顾鸢就道“如果大娘回头找你说情,你还会手下留情吗?”

就是啊,毕竟多年的亲情关系,说断就断有点难。以顾鸢自己的立场,她是觉得像大娘这样的不要了更好,只怕楚墨还有其他估量。

哪知道楚墨却道“你想太多了,她才是害死大伯的人,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对这种人心软。”

楚墨对外人什么时候心软过?得罪他都是往死里整的。

顾鸢就稍微放心了,不会就好,就怕他一时间心软了,到时候大娘又起什么歪心思,她就真的没有精力去对付了。

“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你跟我说说宝宝的事情吧。”楚墨现在只对这个感兴趣了。

顾鸢就噘嘴了“宝宝这么三个月都不到,能有什么事情好说的?”

楚墨就道“怎么没有?别看孩子他也是会对你发出信号的,比如你嘴馋什么,就代表宝宝想吃什么,宝宝觉得在家里闷了,你就得出去散步了。”

其实也是胡说而已,就以大人的立场去考虑了,觉得孩子应该也是这样。

顾鸢还真自我感受了一下,然后道“那宝宝此刻应该是想吃橙子了。”

楚墨眉眼都带了笑“那我给你拿橙子去,果汁还是直接吃?”

顾鸢眉眼也弯弯的“两样都要!”

楚墨就去了,除了橙子之外还拿了一些其他的水果,喜好装盘子就给顾鸢端过去。

顾鸢还没来得及吃呢,就有人来报了“姑爷,小姐,外面有人找。”

“谁啊?”顾鸢问。

“她说是姑爷的亲戚。”大娘来顾家次数不多,再加上顾家平时的客人也不少,谁也记不清楚的。

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瞬间就荡然无存了,顾鸢也瞬间没有了吃东西的胃口,一推盘子“你拿去招待客人吧,我不吃了。”

楚墨的亲人还能有谁?居然还敢找上门,真是扫兴!

楚墨却动也不动“我没有亲戚,别什么不相干的人来冒充都当真。”

佣人怔了一下,然后才想起来有些脸皮厚的人就是这样的,冒充别人的亲戚去骗吃喝,当下就折回去了。

这大娘没等到楚墨,却等到了佣人的羞辱,真是气得脸都发抖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你去把楚墨叫出来,我是他大娘!”

佣人就嘲笑了“哪里来的乞丐回哪里去,我们顾家不接受你们这种没脸没皮的人。”

两个人还在门口吵了起来呢,佣人嘴巴也是不是盖的,怼人的话可以说三天三爷,一下子就把大娘个骂得心脏病都要发了。

这个时候楚墨倒是出来了,他不出来顾鸢也不吃东西,最后还是带她一起出来看看情况的。

怎么说呢,顾鸢全程也不说话,就那样轻飘飘的看着大娘,所有的情绪都在眼睛里了。嘲笑、蔑视、恨都有。

嘲笑她成了落水狗,蔑视她脸皮厚,恨她过去的陷害。

大娘自然是看得懂,她陷害顾鸢的事情,楚墨都找她算账了,显然就是顾鸢说的。但此刻她没有心情计较这些,老张的公司还等着呢,她得让楚墨帮个忙。

“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你就帮我这一次,以后我保证不来找你了。”

楚墨就嗤笑了“你都不知道你旧的公司是被谁打压的,就来求我?那我不放告诉你一声,老张的公司所有订单都是我收回来的,这仅仅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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