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且不说顾爸爸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大娘一家的事情,就算做了,她也不能把主意打到一个无辜人身上,况且还是以毁掉一个人身体这种恶劣的招数。而且使用了不止一次,一次不成再来一次,不达目的不罢休那种,实在是令人发指!
顾鸢没有办法,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大娘,但都和楚墨结婚了,她也是想好好侍奉大娘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可惜大娘对她下手了。没有怀孕的顾鸢都心惊不已,更何况如今怀了孕,一旦不小心就着了大娘的道,到时候她后悔都来不及。
她拿去给医生看的香袋,没有任何问题,可惜如今楚墨拿走的,已经被她做了手脚,准确来说也不是她动的手脚,有些事情真心想做起来,办法可以有很多种的。
这个办法是安宁提议的,但其实也曾在顾鸢心中徘徊过无数次,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而已,如今机会来了,她没道理坐以待毙。
坏吗?顾鸢不承认,她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孩子而已。如果不是被逼到绝境,谁天生又想做恶人呢?更何况,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才是最好的反击,难道要为了善良一而再再而三忍让吗?让到最后失去一切?那不叫善良,那叫懦弱无能!
“宝宝,别怕,妈妈会保护你的,别怕!”顾鸢慢慢走回房间,全程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对肚子里的宝宝解释。
楚墨不仅仅是拿着香袋走的,还拿走了当初被沾染了麝香的衣物,当初拿去问大娘之后,他就丢后备箱一直忘记拿去丢了,如今正好,一起去检查一下,验证一下他心中的猜测。
没有去大医院,而是去了廖医生的私人诊所,亲自找廖医生帮忙做检查。怎么说呢,原本以为要检查很久,不想廖医生医术丰富,只是闻了一下就皱眉了。
先是闻衣服,浓烈的味道让廖医生眉头紧锁“你这是被谁报复啊在衣服上撒这么多东西,据我所知你老婆怀孕了吧,我擦,你老婆和孩子没事吧?”
楚墨却问“你怎么一开口就说是被人报复?就不能是我忘记拿了带有麝香味的贴膏,然后丢洗衣机里一起洗了才造成这种效果?”
廖医生见楚墨表情并没有很愤懑的样子,就以为不关他老婆孩子的事,说话也就随意多了“那这得用多少贴膏才能达成的效果啊?当初你们哥几个胳膊腿受伤骨折的,我也给你们用过贴膏记得么?就是当时给你们用的那种量已经够多了吧?但加起来都不如你这衣服味道浓呢!这起码得放到水里特地浸泡过,彻底融入之后,又用其他药物掩盖了这种味道,所以你头几天穿着自己是感受不到什么一样的,但是身体敏感的人就不行了,闻到这个味道有影响的,特别是内分泌失调的女人。我跟你讲对于女人来说,这种味道闻多了以后就习惯性流产的。”
“你跟我说实话,这玩意是怎么弄到你衣服上的,没跟你媳妇接触过吧?”
楚墨不答,又道“那香袋呢?”
廖医生这才拿起香袋打开来闻,“这次就不仅仅是麝香味道了,还有各种药店里面对孕妇有还的中药气味,药店里面有中药柜你知道吧?里面什么草药都装有,但如果店员怀孕了就不能靠近那种中药柜的,因为有些气体闻多了孩子就不保了,我见过太多这种事情了。你这本身就是香袋的缘故,所以各种气味夹杂一起,反而形成了一种闻起来感觉还不错,实际上对身体不好的气味。”
连着两样东西都是刻意针对孕妇的了,廖医生就不得不多想了,肯定就是跟仇人有关的,要不然谁能这么歹毒呢?然后就严肃道“你老实跟我说,你老婆怀孕之前以及怀孕之后有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如果有,我奉劝你最好带她去医院做一个检查,否则到时候后悔的还是你!”
听了廖医生的话之后,楚墨怎么说呢?居然就直接颓然的坐到了椅子上,身上透露出来的是一种悲凉的绝望,浑身力气也像是别人抽光了一样。
廖医生还是第一次见楚墨这种样子,好像突然之间他的整个世界失去了光芒一样,绝望得没有任何一丝希望了。
“怎么了楚少?”廖医生和傅翊爵身边的人都关系挺好的,他年纪比他们都大一些,却都当成亲弟弟一样看待的。
楚墨没有回答廖医生的话,只是缓缓站了起来,行动缓慢得像一个老年人了,明明很年轻的一个身体。他缓缓迈开了脚步朝门口走去,却又返身,去拿走香袋,还有衣服,这些都是都是证据,他不能丢弃了。
廖医生看到楚墨备受打击的样子,想过去扶他,还是被楚墨拒绝了“我没事没事不用管我。”
话是这样说着,才走了两步,楚墨就空住不住咳嗽起来,像是受到了什么剧烈刺激一般,咳嗽得整个人都蹲了下去。廖医生见状直接过去给他拍后背。
“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别憋在心底,说出来会好受一点,听我的!”
楚墨也就是剧烈的咳嗽了一下子而已,然后又缓缓摇头“我没事”
他怎么能有事?眼下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去做,他的老婆和他的孩子都在等着他回家,他怎么能有事?
可是又怎能说没事呢?一直以来把对方当成最亲近的人,到头来却不顾他的情面,去对付他的妻子?楚墨有点接受不了这结果,可是事实又让他不得不接受。
眼下,光是衣服和香袋,他就已经这样了,那么接下里的饮水机呢?如果最后查证的结果是真的,又该是怎样的绝望?
脑子里疯狂的想法快把楚墨逼疯了,他干脆直接坐到了地上,也不管裤子会不会脏了,靠着墙,惨白而绝望的在笑。
可笑啊,真是可笑至极!
其实婆媳关系一直都是充满争议的话题,纵然没有婆婆,那与女方与男方的家人关系也是很难理得清的。怎么说呢,在楚墨心中,大娘就等同于他亲妈了,可惜,如今这个亲妈却如此丧心病狂去害他的妻子?而他从头到尾都不知情,然后他老婆也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最后把自己逼得都要疯了。
一想到顾鸢一边要维护家庭关系,一边要防备大娘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她的压力该有多大?他就在她身边,却成不了她的依靠。
失败两个字足够形容吗?不足以的。
扶着墙缓缓站了起来,医院的地板每天都有被拖的,所以即便坐地上去,裤子也只是脏得明显,这些楚墨也都顾不上了。
廖医生在后面叫他的名字,楚墨也跟没听到一样,机械的一步一步往前奏,医院的灯光打在他身上,照射出来的不是明亮而是一片孤寂。
楚墨没有回家,在事情没有解决完之前,他不能回家,他没有脸去见顾鸢。所以,他上了车之后,给顾鸢打了一通电话,电话里的声音与平常无恙。
“大哥叫我临时出差两天,事发突然也不能回去收拾衣服了,你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也跟宝宝解释一下我不能在睡前给他讲故事了。”
顾鸢听到楚墨这样说,心中隐隐是察觉到什么的,第一次做坏事,其实她是心虚的,可是为了孩子她得让自己坚强,所以也强装没事的样子,对楚墨道“没事,我会照顾好我们,你安心出差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和宝宝,等你回来。”
是的,有些事情她只能做到这里了,剩下的事情得由楚墨一个人去完成,因为涉及到亲情,所以她不能帮他,是取是舍全凭他一个人做主。她就留在原地等着他,希望他能回来,继续和她过日子。
就这样,在傅翊爵和安宁带着展爸的尸体回老家安葬时,楚墨也离开了家去了一个地方,就是去那个负责清洗饮水机的人家里,也是一个老家,同样是三天之后一起归来。
时光回到眼下,傅翊爵和安宁原本想送子然先回宿舍,按她以往的性格作风,傅翊爵这样说了她就肯定会答应了,哪知道今天她却说暂时还不想回家了。
“我一个人回宿舍也挺闷的,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大哥哥你们要去约会吗?如果不是,那我想去你们家里做客,你们的那套别墅我还没有去过呢,我可以去参观一下吗?”
怎么说呢,对付敌人靠的不是躲避,而是迎面攻击。
傅翊爵听到子然的话,也毫不犹豫同意了,安宁也没有意见,因为谁都想看看子然到底想做什么,急迫得让她都失去平时的体贴,开始擅自做主要去别人家里做客了。
子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一番话已经引起别人防备了,她还沉浸在怎么拿到照片这个事情上。按理说,此刻那装着东西的小箱子就在她身边,是最好拿走照片的时机,可惜每次她想有点什么动作,安宁都能准时回头询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然后子然不得不收手,这让她很抓狂。
大哥哥肯定还没有看过照片的,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拿走照片,否则等大哥哥看到了,她岂不是完蛋了?
这一路回家,各种各样的闲聊,有子然主动找话题,也有安宁主动找话题,可是不管怎么样,子然连抬手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大哥哥一抬眼,就能清楚看到她的动作了。本来没有关注的事情,要是她做都太过了,反而吸引大哥哥注意,那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就这样,车子一路平稳开到了别墅,下了车傅翊爵就绕到后面去搬安宁的纸盒箱,有男士在就没有让女人动手的道理。
子然看着被傅翊爵搬出去的纸盒箱,都恨不得咬牙切齿了!多亏刚才她帮忙收拾的时候,用东西压住了照片,否则大哥哥一低头就能看到了!
门卫过来把车子开到停车库,安宁也下了车,和子然走在一起,表面上有说有笑的样子,彼此却各怀心事。
安宁想的是子然此番来别墅,肯定是为了打探什么东西了,所以她时刻防备着。傅翊爵做得就更全面一点了,从下车开始,就招来了两个保镖,紧跟安宁其后。有人要帮忙接过傅翊爵手里的纸盒箱,都被他拒绝了,安宁的东西他不需要别人动手。
还没有走进家门口的时候,傅翊爵手机响了起来,他刚想快步走进去放下东西然后接电话,哪知道子然就快速过去接过了纸盒箱,一边接一边道“我来拿吧,一点点东西而已我给安宁姐姐送到楼上去!”
纸盒箱确实别接过去了,她都明着上去抢的样子,傅翊爵再不松手也就说不过去了。但傅翊爵松开纸盒箱的瞬间,也不动声色看了保镖一眼,意思很明显,紧盯着子然,保镖会意。
子然好不容易拿到纸盒箱,有点急迫了,就对安宁道“安宁姐姐,这些东西要放楼上吗,我给你拿上去吧!”
安宁就道“哪里好意思让你一个客人动手?你就放哪里让其他人动手就可以了。”
子然像是为了表现自己能干一样,摇头道“这点东西累不到我的,你告诉我放哪里,我给你送上去!”
怎么说呢,虽然傅翊爵和安宁是怀疑子然的居心不良,毕竟她是老鹰的眼线,怀疑她是必然的。但他们都没有想到,子然今天的目的只是一张照片。
怀疑子然的动机错了不要紧,方向对了就够了。你想上楼啊?偏不给!
安宁往沙发上稳稳一坐,就对子然道“放下纸盒箱吧,会有人拿上楼去的,让客人动手我们家没这种规矩,传出去也不好。”
看着安宁坚定的样子,而且也已经有保镖走过来接纸盒箱了,如果子然再不放手那就太过明显了,不得已,她只能把东西交给保镖。
看着保镖把东西直接拿楼上去了,子然看了一下,然后才用一种玩笑的语气和安宁开玩笑“安宁姐姐就这么相信保镖吗,就让他一个人上去,万一乱拿东西了怎么办?”
安宁听了只觉得好笑“子然妹妹你就没有听说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吗?阿爵选的人,别的不说,忠诚就是第一的。”
子然和跟着笑了,尽管笑容十分的不自然。
看来今天她是动不了那张照片了,那她只能期盼安宁也不会想到要给大哥哥看那张照片了,如果要看,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就应该看到的。
所以,她不能杞人忧天,不能因为一张照片就乱了阵脚。再说了,也许那张照片不是救命恩人呢?如果安宁是大哥哥的救命恩人,早就明说了不是吗?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至少她能说出救人当天发生的事情,安宁却不能,所以谁说她就是了?
躁动的心瞬间就平静了不少。
傅翊爵接完了电话也回来了,本来还想叫厨房多做几个菜的,毕竟家里来了客人,哪知道子然却匆匆告辞了,说想到还有事情要做,下次再来做客。
客人要走,自然没人留的,傅翊爵叫司机把子然送出去。车子前一秒离开,后一秒傅翊爵就叫人跟上了,监视总得做到位的。而且傅翊爵的属下也都不是笨蛋,跟人有方的,不会轻易被人察觉。
路上来来往往车辆那么多,你能分辨得出谁跟踪你?没那么容易的。
“刚刚她一直想上楼,用给我拿东西的借口,我也没有让她去。”人一走,安宁就对傅翊爵道。
傅翊爵此刻就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袖子挽了起来,露出劲瘦的胳膊,拿起桌子上的杯子,不紧不慢喝了一口,然后道“她在傅宅也翻过。”
安宁是不知道这个事情的,咋一听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的?”
傅翊爵也没有刻意瞒着,安宁问了他就说了“家里装了小型摄像头,除了我知道在哪里,别人是看不到的。而且有感应设置,不是自家人出现,我这边就会收到信号。”
安宁有点咋舌“你、你真是那我们以前那什么的时候,岂不是都拍下来了?”
傅翊爵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啊“拍了又如何?你本来就是我的人,上上下下哪里我不清楚?”
安宁不想跟他讨论这种话题了,简直没有下线的这个人,“那这里你也安装了吗?”
傅翊爵却道“这里以前我很少来住,也没有放什么贵重物品,还没来得及装。但如果你想,我明天就叫人来装。”
安宁觉得这个话题不能讨论下去了,就道“你说她去傅宅翻东西,她到底想找什么?”
傅翊爵是不可能告诉她子然想找解药的事情了,就瞎掰道“估计是想找什么机密吧,我也不知道老鹰在打什么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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