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打探与傅翊爵有关的事情简直难于上青天,李凉凉心中的算盘打得再响亮,终究也明白这不是一个可行性办法。不用怀疑的,她今天要是找人去打探与傅翊爵有关的事情了,明天他立马就能追根查过来。上次绯闻的事情她侥幸没留下痕迹,但不是每次都能这样幸运的。

说来也巧,上次她弄好诬蔑安宁的资料后,一时间并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曝光出去,就是去那天晚上去应酬的时候无意间听到隔壁包厢某十线女星在说安宁的坏话,她就记了下来,回头姬查清了十线女星的家庭地址,转眼就以匿名形式寄了过去。

李凉凉学过反侦察这个东西,有很强的防备力,她有心伪装自己,就是快递员也不知道她是谁。所以这事情根本无处查起。

但这种事情能做一次,却不能每次都用同一招,一不小心就落套了。

所以她得缓缓,反正知道方向总比一头雾水的强,只要有心,她相信真相会慢慢浮现出水面的。至于安宁,都是亲戚关系,她偶尔也可以去探望一下,增进一下感情。

楚墨一直在跟进诬蔑安宁的那个事情,如他所料,对方确实谨慎,后面就没有其他动作了。知道隐藏自己,但有些事情只要做过,就肯定有被查到的那天。

傅翊爵看到追查进展停了下来,只略微思考片刻,就能得出肯定答案“当时知晓安宁怀孕的人并不多,基本上都是认识的朋友以及家人,所以,是熟人作案。”

楚墨立刻就得到了提示“我把尽可能知道安宁怀孕事情的人列一个名单,然后逐一排除,看看最后谁最有嫌疑。”

傅翊爵想的问题还要复杂一点“安宁在李家不怎么受欢迎,我猜应该是李家人。但目前没有证据,光凭猜测无法让人信服,要问罪就得要证据。”

他们这些外姓人士自然对李家人没什么情分,但如果要动李家人,至少得过李晋商这一关,再怎么样也是他的亲戚,不能仅凭一个猜测就叫他信服。

楚墨也眯起了眼睛“这是一个以诬蔑为目的的事情,也就是说这人在收集资料的时候就有了几层打算,照片、豪车、怀孕,能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的,还涉及到娱乐圈的知识,懂得绯闻炒作的厉害性,这就不是年长的人能想得出来的。”

而李家有这样头脑的年轻人,又有哪几个?答案几乎呼之欲出了。

但归根结底还是那句话:没证据。

傅翊爵道“先防着,早晚还会有其他动作。”

李凉凉谨慎性确实很高啊,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就察觉到被人跟着了,她隐约猜到些什么,然后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心急的去查那份医学资料的事情,否则就完蛋了。

看来她已经被盯上了,傅翊爵的敏锐性简直可怕,如今只是派人盯着而不是抓她,基本上就是找不到有力证据吧。

看来她往后得更小心一点才行了,收敛一点,等风头过去了再说。

傅翊爵这样的监视,叫李凉凉连艺术学院那边都不敢有所动静了,校长给她打电话说有人看上艺人了,她也不敢说要,只能给了。

去要人的不止是安宁,她本来想听从莉莉的建议随便要一个试探情况的,但同去的还有其他同行,几乎立刻就获得了恩准,她也趁机拿下了自己看中的目标。

找到了合适的人选,那接下来就是准备工作了,具体操作还得等莉莉回来再一起协商,到时候请整个工作室的员工去聚聚餐,也等于是庆祝开工了。

再有一个星期,莉莉就能出来了。

其实安宁成立工作室,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莉莉,她是一个重情的人,对她好的人她会记在心里,莉莉没有退路她知道,所以这个工作室就是莉莉的退路。

在这段时间里,安宁还做了一个有意义的事情,那就是成立了一个基金会,兴许就是上次在医院里看到那个苦命的男孩,这阵子她总是会梦到这个事情,所以就想到要成立一个基金会,去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特别的偏远山区的,希望有一天这个基金会能帮到那个孩子。

没想到在将来的某天,那个小男孩还真享受到了这个基金会的帮助,避免了退学危机,命运不说改写,但也避免了他成为文盲的悲哀。不过也因为这个事情,几个人的命运就纠缠到了一起,也许就是命中注定吧。

但是缘分还是孽缘,就看各自造化了。

莉莉没有答应温馨的请求,哪怕她诚心诚意,但终究是膈应了别人,莉莉的原话是“我并不想当什么最佳前任,没道理分手了还要教你去追前男友,能追到是你的本事,追不到那是你们之间缘分不够,但不管怎么说,都与我无关。”

温馨也知道自己强人所难了,见莉莉毫无动容的样子,知道说再多也感化不了她,只能离开了。

莉莉看着日期,嗯,差不错了,她在里边也待腻了,交际好又如何,没有自由又没有娱乐空间,她这样的性格早就闷坏了。

等她出去了,又是一条好汉!

顾鸢的身体调理得差不多了,楚墨抽了个时间同她一起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医生说效果不错,只要坚持把那副药吃完,例假应该恢复正常了。只要例假正常了,那么其他的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出了医院顾鸢就乐呵呵了,要知道那药还有一个星期就完了,她只需要再坚持一个星期,就再不用承受那份苦了,真是苦尽甘来啊!

但今天来医院除了要给顾鸢做检查之外,楚墨还给大娘拿了药,上了年纪的人身体就不像年轻人一样吃药好得快了,反正用医生的话来说,大娘起码得坚持服用半年的药才行。反正楚墨也不差这点钱,唯一不方便的地方就是每半个月就得从医院拿药,有时候他忙了就忘记了。为此特地定好了时间,提醒助理告诉他。

顾鸢没事自然得陪着一起去的,反正有楚墨在她也不怕大娘的。

含玉不在家,大娘一个人在家里,像是知道他们要来一样,早早就在门口坐等了。其实大娘对楚墨挺好的,说当亲儿子看都不为过,每次看到他回家都很高兴,只是那高兴的眼神在看到顾鸢时就暗淡了一些。

来都来了不可能给了药就走的,大娘非要做菜,楚墨自然就得留下来吃了再说。但顾鸢却没有去厨房帮忙了,提都没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次的事情她还印象深刻呢,万一大娘再搞出什么幺蛾子她要怎么办哦。

所以,躲吧。楚墨也没有说什么,说到底来着是客啊,要真想帮忙他就去帮,反正别扯上她就可以了。

顾鸢也不愿意在家里待着,说不上为什么在这个家里待着就觉得特别压抑,她出门透气去了。

城市里的村庄都是本地人,虽是以村命名,但条件可比一些小县城还好,来这个村庄这么久,她还没有怎么逛过,这出了门就忍不住四处溜达了。

其实这个村庄也吸引着一些旅游者的,某些一流下来的古时的东西总是吸引这现代人,顾鸢逛的时候还看到不少来旅游的人。村里人也有,开着商店也能赚不少钱。

然后就听说村里有个名医,属于那种江湖郎中型的吧,据说还兼职算命呢,有不少慕名而来的人,反正顾鸢过去的时候,已经看到不少人在排队了。她可不相信这些,但看看热闹也挺好的。

反正求什么的都有啊,其中有个妈妈带着女儿过来求一种药,就是身体虚弱进补的药,等了老半天进去了,然后拿着药就乐呵呵的出来了。

还有一些其他症状的也有求药,就好比医院都不能信了,宁愿相信这个神医一样。

顾鸢很纳闷啊,看到其中一个出来了坐在树下小心翼翼的把药包装收好,她就忍不住过去问了“你求的是什么药?”

那人也不吝啬回答“我女儿嫁出去多年不孕,我来给她求神药回去治疗一下,上次有一个来求的,不到一个月就怀上了!”

然后又遇到一个,顾鸢还问“你求的又是什么药呀?”

都觉得来求药是一个十分有面子的事情,不需要遮遮掩掩的,还是一个中年妇女呢,她笑着对顾鸢道“我已经连续生了几个孩子了,去医院做手术带那个环都能掉,我听说这里神医开药很有效,就来求一副既对身体好又能不怀孕的药。”

顾鸢呵呵的没什么表示,心里却想:如果真有这么好的事情,那这个神医早就发达了哪里还会窝在这个地方?

都能猜得出来的,做了这么久既然没有出什么问题,那就说明那些药既不会致命,但也确实达到了别人想要的目的,只不过对身体肯定有不少伤害的,多多少少的问题而已,有些年轻的时候没有显露出来,年长了就有毛病了。

反正看了一会楚墨就找来了,顾鸢听惊奇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楚墨像是找了一下的,顾鸢出门不带手机,打电话在家里响起,楚墨出去找的时候恰好碰到隔壁邻居,他说看大顾鸢往神医方向去了,就找来了。

“怎么对这种感兴趣了,你也想看吗?”楚墨看了一眼那个破旧的小寺庙,“这是神医还是算命的?”

顾鸢道“听说两者都有的,就看你需要什么了。”

楚墨嗤笑了一下,拉着顾鸢离开了。吃饭的时候顾鸢还提到了这个事情,就是想问大娘那个神医是否真的灵验,大娘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顾鸢会知道神医的事情,过了一会才道“我也不清楚,听说还不错。”

饭都是一个锅煮出来的,菜也是一个锅里的,所以顾鸢不担心像安宁上次说的那样,大娘有问题,就算有问题,她也不能把自己给害了,更不会害楚墨的。

其实顾鸢一直想不明白的,上次大娘到底对那杯水做了什么手脚,以至于不敢给安宁喝。她是准备给她的,到底要干什么呢?

再回想过去接触大娘的种种,她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现象,大娘不喜欢她,然后在水里做手脚要给她喝,目的到底是什么?

心不在焉的吃饭,脑子却突然闪过些什么,就是刚才在小寺庙那里,那些人所求的东西,能叫人怀孕的,有能叫人不能怀孕的。

顾鸢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大娘不喜欢她,所以会不会不想叫她怀楚墨的孩子?而上次那杯被她做过手脚的水,恰恰是怀孕的安宁不能喝的。如果是这样的解释,那还挺合理的。

脑海中再浮现出一个更大胆的猜测,就是她上次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一再强调她吃了避孕药,说她身体种种反应的都是吃了这种药的后果,明明她没有吃过的那有没有可能是大娘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给她喝了有这种药的水?

顾鸢想了一圈,也没有想出来是哪一次,在她的印象中,大娘好像都没有给她倒过水,之前来这里吃过反,喝的饮料都是没有开封的,所以不可能。至于饭里和菜里更不可能了,含玉都跟着一起吃呢,大娘自己也吃,没道理她连自己人都害的。

所以,就想不通了。

其实顾鸢想不出来的,只能说大娘段数太高了,把事情做得那样滴水不漏,完全找不出破绽的。

大娘和楚墨的感情是真的好,所以没凭没据的顾鸢也不可能跟楚墨乱说,到时候只会影响夫妻感情。

吃过饭以后楚墨去帮大娘一起洗完,顾鸢被电视机旁的一张全家福给吸引了目光,不为别的,就为照片里有楚墨。

还是五六岁的年纪呢,但顾鸢一眼就看出来了,与他站在一起的还有其他兄弟姐妹,站在楚墨身后的是他父母,这是顾鸢第一次看到他父母,俊男靓女,果然楚墨如今的颜值是遗传的。只可惜他父母早逝,否则

旁边应该就是大伯二伯,顾鸢听说过的,大伯是车祸死的,二伯一家是煤气中毒,反正挺惨的。

与楚墨差不多高的应该就是大娘的儿子,眼睛有点像大娘,可惜也是命苦的孩子,如果他们还活着,楚家人丁就不会这样稀少了。

大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冷不丁就对顾鸢道“这张全家福看起来是不是特别幸福?”

顾鸢愣了一下,抬头就看到大娘的脸,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她下意识就点头“是的。”

大娘似乎冷笑了一下,仿佛是顾鸢错觉似的,下一秒就恢复原样了,只是语气还在惆怅“都死了,只留下我这个老太婆而已。得亏还有楚墨陪着,否则我早就跟着去了。”

顾鸢不知道怎么接话,这个一个伤感的话题。

大娘却继续道“你说这世上恶有恶报吗?”

顾鸢觉得怪怪的,沉吟一下,道“有吧。”

大娘嘴角笑了一下“我也相信有。”

没头没尾的话叫顾鸢心里越发压抑了,好在楚墨也出来了,两个人也没有时间多留了,跟大娘告别就离开了。

顾鸢心中带着浓浓的困惑离开的,但是她却没有问楚墨,关于楚家的事情一直都是禁忌,曾经他还为了父母死的事情迁怒与顾家,如今他想开了她自然也不能勾起他的伤心往事。

就是楚墨送她回家的时候,看到他的车子离开了,她才给钟艳打电话,然后两人一起去了医院,反正过后问起来她就说是陪钟艳去看病,挑不出错的。

顾鸢想得有点简单,就是问医生能不能通过检验血液查出有没有服用那种药,医生给的答案却很复杂,说了一大堆专业用词,顾鸢听得很吃力,反正最后的意思就是可以检验出来,过程十分麻烦不说,关键是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早就新陈代谢完了,再检验也没有用,如果是一个星期这样就能检验出来了。

如此,顾鸢想通过检查找出线索的计划失败了。

跟脑子一根线的钟艳说这些她也不懂的,顾鸢自然就想到了安宁,她搬家后两人就没有见过,今天有时间正好去拜访一下了,钟艳自然也去的,她还很热情的给安宁未出世的宝宝买了玩具和小衣服。不管以后能不能用上,反正心意是有了。

安宁看到小衣服的时候一颗心都要融化了,她一直觉得月份太早了,完全没有想到要买衣服的事情,如今看着钟艳买来的婴儿服装,她仿佛已经看到被穿在孩子身上了,萌萌的可爱极了。

“谢谢你钟艳,我很喜欢,相信我宝宝也很喜欢。”

钟艳脸就红了“不用谢,喜欢就好。”

都好久不见了,安宁对钟艳的事情还是存着关心的,问了她近来是否还被那些损友纠缠。

钟艳就摇头了,“上次顾鸢出面解决之后,那些人就再不敢出现了。”

如此就好了,就怕钟艳是扶不起的阿斗,人家不找她,她还去找人家,如今看来也算是喜是一件了。

顾鸢在安宁家里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直接没有形象的躺沙发上了,然后把心中的困惑说出来,想从安宁这里听到一些好的意见。

安宁听了顾鸢的话后,只想了一下就道“诚如你所言,但大娘那样的人做一个事情是不会留下把柄的,到底活了那么多年岁数,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你要找她的错很难。”

顾鸢一听连安宁都没有办法了,顿时泄气了“那我该怎么办啊?这种感觉好糟糕啊,就像是一颗定时n,随时会把我炸飞了。”

安宁道“过去的事情你想找出破绽是不可能了,别说你都没有想到是哪一次,就算你想到是哪一次了,你能有证据吗?空口无凭的事情谁会信你,如今连医院都检查不出,人家完全能说是你胡思乱想,更糟糕一点说你陷害。”

顾鸢躺尸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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