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社节是利莫坦亚大陆的传统节日,时值相思树盛放,利莫坦亚大陆人将月圆之夜定为花社节。因为战争,很多利莫坦亚大陆的传统节日都没有传承保留下来,而花社节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传承至今的传统佳节。花社节也算得上是传统的情人节,这一天既是家人们团聚的节日,也是爱人们亲昵的节日。每到这一天,相思树玫红色的花瓣和树叶随着风散落满城,人们走出家门,相聚在相思树下,饮酒聚餐,嬉戏欢闹。比较大的都城还会有花神游行的活动,在漫天飞舞的相思花叶中,人们抬着花神的雕像游行在繁华的主街道上,将对美好生活的希冀和真诚爱情的向往散播到每家每户。

零此刻却没有在大街上跟着众人观看游行,他躺在床上,额头上搭着一块湿毛巾,面色有些苍白,耳朵里听着游艺团里传来的各种喧闹声,眼睛无神地看着自己居住的帐篷顶。

卓尔拿着湿毛巾走进帐篷,他走到零的床边,将零额头上的湿毛巾取了下来,他感受了一下那块毛巾上的温度,又用手背探了探零的额角,随后他担心地对零说道“都过去一整天了,你的烧还没退,似乎病得更重了”

说完,他将刚刚带进来的那块折叠好的湿毛巾搭在零的额头上,零看着他有气无力地笑了笑。

“你还好么?看得起这是几么?”卓尔面露担忧之色,他伸出一根手指在零的眼前晃了晃。

“我还没有虚弱到看不清你的手指头”零无奈地说道。

卓尔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我要去表演了,今天的场次很多,后面还有不少要忙的,估计没法陪你了。”

“我没事我在这儿躺着就行,你去忙吧。”零示意他放心。

帐篷门忽然被打开,卓尔侧目看到穿着舞服化着妆的优莉端着碗走进门来。

“我把汤药端来了。”优莉站在门口说道。

卓尔看着走进来的优莉面露喜色说道“你来的正好,我要去干活了,你陪陪零吧,他的烧还没退。”

优莉端着碗无奈地说“我也就只能陪一小会儿,你看我演出服都没脱,妆都没卸,待会还要上台的。”

“我真没事”零躺在床上对两人说着,“不要因为我耽误了演出,今天是花社节,客人很多团长很重视这次驻演,你们不要让他失望”

刚说完,就有人在帐篷外喊卓尔的名字,卓尔应了一声,对两人说了声“我该走了”,随即小跑了出去。

优莉伸出脚尖将门推上,而后转过身走到零的床边坐下,她看着零虚弱的脸色说道“你还好吗?能坐起来么?你得把药喝了才能好起来。”

“当然可以。”零说完就慢慢地在床上坐起来,取下额头上的湿毛巾,靠在床头。

优莉看着零迟缓地动作,伸出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探了探他的体温,而后惊讶地说道“天呐!这么烫!还是我喂你喝吧。”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零说着伸出手接过优莉手里的碗,他感受到了碗表面的一层水雾。

优莉看着零说“这是加杜叔从山林里采来的草药,效果很好,你趁热喝,刚煮好时太烫了,我拜托德雅姐姐帮你用冰冻魔法降了降温,现在应该不烫。”

零点了点头,张开嘴将汤药喝进嘴里。

“哇!好苦”刺鼻的草药味和苦涩感充斥着零的口腔和鼻腔,他紧皱眉头端着那碗喝了一半的药。

“哦!抱歉!我忘记加糖了,”优莉忽然想起了什么,“我说怎么总感觉忘了什么,唉我刚下台就去帮你拿药了,心急了些”

“嗯没事,我缓缓”零回味着嘴里的药苦味说道。

零这时转过脸去,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坐在他床边的优莉,她清秀的脸上化着精致的妆,眉梢被画得细而弯,睫毛秀翘,腮红淡淡,肤色白皙,西柚色的唇彩将她的脸色点缀得精神焕发。

优莉被零看得低下了头,她脸红着小声说道“干嘛盯着我”

零回过神来,觉得有些失礼,他收回目光尴尬地笑着说“抱歉,你化了妆很好看。”

优莉抿着嘴唇,她抬眼看了看零,零也正好抬起目光看向她,二人眼神短暂地交接,优莉又低下了头小声开口“你是不是看到团里的漂亮女孩,都这么说”

“这倒没有,刚来团里跟大家接触得少。”零回答道。

优莉抿着嘴笑了起来,她抬眼看向零,只见他正闭眼皱眉将碗里剩下的药喝了下去。

“啊”零眯着眼睛发出一声苦涩的呻吟,他将喝完的碗递给优莉。

优莉小心翼翼地接过,低着下巴抬眼看了他两下,小声说道“我待会儿还有表演,等结束了我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

“哦好”零答应了一声,看着优莉站起身径直向帐篷外走去。

等到优莉将门关上,过了片刻后,零猛地掀开被子,拖着鞋子走下床,急匆匆地走到门边,透过缝隙观察着门外,确定门外没人后,他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小瓶药剂喝了一口,随后步履稳健地走回床边穿好衣服。

生病发烧是他装的,他吃了一种名叫火蜥草的毒草,这种毒草带有火毒,人类误食后会在短时间内出现头晕脑胀、身体灼热等类似发烧的症状,但只要喝了解毒剂,症状就会很快化解。

零之所以装病是因为他今天要去证明一件事情,他想亲眼看看“杰诺克里特”是不是真的死了。

他将一顶宽大轻薄的兜帽戴在头上,上半部分的脸都藏在兜帽里。检查完一身装束之后,他走到门边,将门拉开一条缝,确定四下无人之后,他果断推开门走了出去。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