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余党被牵扯出来,便是一个也没有好下场。

梁家不仅被满门抄斩,最为侮辱的是年轻的女眷竟然被送入军中当作军妓。

按理来说这当中也有梁宛音。

可是梁永盛哪里受得了这种侮辱,更不甘心自己的女儿沦为军妓。

既然自己必死无疑,树倒猢狲散,梁家已经再无翻身的机会,那至少也不要让自己的女儿受到这种屈辱对待。

梁永盛在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之际想了许多,最后来了个偷梁换柱,将梁宛音送了出去。

如此,他便安心地坐在大学士厅堂,等待着死亡来临。

尽管内心有多么的不甘,可在等待的时候,梁永盛的内心却是从未有过的冷静。

望着披盔戴甲的将士持着刀枪冲进来时,梁永盛想到已经被暗中送出去的梁宛音,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只要梁家还剩下一人,那么梁家,就还在。

弥留之际他是这么想的,可惜他万万也不会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才保下的最后一个梁家血脉,竟然又跑了回来。

梁宛音不知情势,根本不知道梁家被满门抄斩已成定局,太子继位也只不过迟早。

梁永盛不由分说将她连夜送出去,还嘱咐她快马加鞭离开这京城。她只以为父亲又有什么打算,把她当作能利用的棋子。

梁宛音在破晓时分已然将要行至城门,却硬生生勒住了马儿的缰绳,调转了马头。

她这一路上一直在琢磨梁永盛到底意欲何为,细细回想着梁永盛临别时那欲言又止的表情,难道说……父亲还有什么底牌能够东山再起?

只是这次是一场赌局,父亲没有把握脱身才将她送出去吧。

想到这种可能,梁宛音猛地用力抽了一鞭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加快了步子。

没多久梁宛音便赶到了从前门可罗雀的大学士府,但她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那道楠木朱漆大门已被贴上了封条,而门外是一众围观的百姓对此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梁宛音就藏在人群之中,远远的望着那道门,看着门上刺眼的封条,心中涌起一股悲凉。

她从这纷杂的议论中得知梁永盛已经被斩首示众,梁家垮了。

眼前的一切是梦吗?

不,不是。

梁宛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身体的僵硬,手脚的冰凉,还有她的那颗砰砰跳动的心脏。

眼泪随着鼻子泛起的酸意涌出,梁宛音明白这世上便只剩下她一人,绝望的同时仇恨的藤蔓连绵不绝,蔓延到四肢百骸,直至彻底掌控这具身体。

“都是因为夏云初……一定是她!”

她想起这段时间的变故,此刻又得知二皇子势力的垮塌是因为江昱南和夏云初,这才让太子有了机会彻底扳倒二皇子。

梁宛音把梁家的下场都归咎到了夏云初的身上,她觉得江昱南之所以会帮太子,也一定有夏云初吹了枕边风的功劳。

思及此,梁宛音抹去泪水,悄无声息地从人群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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