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忙道:“我瞧见过了,此事一演至今,竟至如此,我也深觉后悔,但我本意正是为深远考虑。你想啊,就算给你真品,以令尊的脾性,难道就会归功于你?一定还是奖赏他属下两个得力干将,对你不理不睬,你这般大的功劳,轻易就给埋没了,你便不觉委屈?此后他不允你参与解谜,这个大秘密就更同你没有关联了。再说你也看到江冽尘和暗夜殒对我是什么态度,那两人目中无人,自以为高高在上,我又怎能将宝物白给他们领赏?”
楚梦琳想及父亲偏心,这一切确会应验不假,大起共鸣,本就对他余情未了,这一回更是原谅了大半。赞道:“就是啊!”随即想到给他三言两语轻松劝过,便能令自己立时心软,未免太也廉价,噘起嘴唇佯怒道:“差一点儿就上了你的当,原来是为着同江冽尘赌气,还说是为我着想呢!”
多铎道:“这确是为你着想,我的家族秘密,只想和你一起揭开,也说明只有你,才被我当做真正的自己人。你有图纸,我有断魂泪,本身就是一段锦绣良缘。”
楚梦琳道:“哼,就属你八面玲珑,最是会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要是你刚才说的被沈世韵听到了,你又可以跟她说,微臣对娘娘忠心不二,只是为了深远考虑,假意迎合,稳住那个妖女。反正类似的话,你也不是没说过……”说到“妖女”二字,触到心头痛处,道:“我问你啊,如果沈世韵让你带兵出击祭影教总舵,你去不去?”
多铎紧皱眉头,心道:“是啊,就属你是鬼,是以我对着你只能鬼话连篇。以我的身份立场,沈世韵的命令,就是皇上默许了的,我不得不去,那是明摆着的,她也理应清楚,编瞎话骗不过她。但实话实说,她又要闹个不停。这死妖女怎么就一个劲儿纠缠不休,我府里那些王妃福晋,可都比她贤惠百倍。”
楚梦琳话刚出口即感后悔,看到他眉毛拧起,面色明显不快,火气已达爆发边缘,顿时心肠软了,宁可自己含悲忍辱,也不愿再打破这重新建立起的和睦关系。将头轻轻靠进他怀里,手指划弄着他衣裳线条,轻声道:“所以啊,为了不教你为难,我已然背叛我爹,反身出教,再不做魔教的大小姐了。以后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权力、地位……一无所有,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一直跟在你身边?你不会再赶我走了吧?”
多铎喜得脱口而出:“那不是正好?”看到她一双美目可怜兮兮的眨动着,又觉反应太过热情,倒像自己对她的遭遇漠不关心,反来幸灾乐祸一般,忙道:“我的意思是,你和令尊断绝往来,咱们就可以毫无阻碍的在一起了。你为我甘舍荣华,连亲人也能够不要,我又岂可对你无情无义?那我真是连禽兽也不如。”担心此话分量不够,不足以彻底说动,咬咬牙又撂下一句:“你放心,只等一解开断魂泪之谜,我立刻娶你入府为正室王妃。”心想:“大不了事成之后再将她除去,成大业者,原须不拘小节。”
楚梦琳听他将话说到了这份儿上,以他素来秉性,确已让步到最大底线,只好慢慢取出图纸,放在桌上,心虚的埋下头盯着地面。她与多铎赌气时,以无意中毁了图纸暗自窃喜,此时既然重修旧好,只盼能事事顺着他意,再不要增惹纠纷,小声道:“就算有了图纸,只怕也非短时内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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