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辉急忙掏出手机打过去,没想到,通了之后好半天,居然无人应答。

无奈,两人只好离开原来的沈家,看了一下手表,这一折腾,已经六点多了,他俩商量了一下,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再做打算。

随便找了个饭馆,点了几样菜,饭还没端上来,许辉又拨打了那个号码,结果依然是无人接听,突然间,他像想到什么似的,对况廖道:“对了,那手机号,你不是可以三角定位吗?”

况廖翻了个白眼,道:“大哥,我没这能耐,不过……”

他没说完,只是叹了口气,看来这事还得靠科技手段解决。况廖又找到鉴定中心里自己的死党,将电话号码给他,叮嘱马上查找位置。

直到他俩吃完饭走出饭馆,那边的电话才打了过来。

“定位不准确,只能找到大概方位,我把地图发给你。”

等两人开车照着地图方位来到目的地时,才发现这个定位不准确是到底是多么不准确了,因为他们眼前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老楼,少说这一片楼群也得有二十多年,纵横交错的小路将这些楼分隔成一块块的,从这里想找到那手机号主人的位置,恐怕比大海捞针容易不了多少。

再看周围,虽然不过是晚上七点多,可路上居然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只有道路两旁的路灯孤零零地亮着,照得街道上一片萧瑟冷清。

“我靠,这怎么找?”许辉站在车边,挠着头郁闷地道。

况廖仔细看了一眼周围的建筑物,突然一指前方不远处,道:“看哪儿,有间小超市,去问问。”

所谓的小超市,不过是租了住宅楼一楼,然后改成临街门脸,买点烟酒糖食品之类的。

两人走进去,看到柜台后一个大约六十多岁的老大妈正坐在把椅子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电视。

许辉先买了包烟和打火机,然后才开口问道:“大妈,您见过这个人吗?”

说着,他翻出手机里上午派出所发过来的沈军照片,举着手机递到老大妈眼前。

老大妈眯着眼看了半天,这才道:“见过,这不是军子嘛,经常来我这里买烟的。”

许辉大喜过望,忙继续问道:“太好了,大妈,您知道他具体住什么地方吗?”

这话一问出口,老大妈立时警觉地打量着许辉,问了一句:“你是谁?找他干什么?”

许辉只好掏出证件摆在大妈眼前,放松语气道:“我是警察,这人能帮我解决个案子,所以我才急着找他。”

没想到这老大妈依然不依不饶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军子犯事了?他可是个老实孩子,不言不语的,根本没见他和别人有什么交集,也就是我,看他一个人过得挺苦的,经常给他打个折什么的,我说警察同志,你可得查清楚了……”

许辉不禁哭笑不得,赶紧解释道:“不是,大妈,他是帮我的忙,不是我要抓他。”

结果老大妈仍旧不屈不挠地絮叨了半天,这才道:“上次我倒是随口打听了一句,这孩子说他现在就住在音北道六十六号楼,但没说楼层和门牌号。”

许辉和况廖对视一眼,然后又问道:“具体在哪儿啊?”

“音北道就在往前走两个路口,右拐再往前走一段,左边能看到一个胡同,往里走出去就是音北道了。”老大妈差点就要拿笔画图。

况廖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音北道?这么怪的名字?”

老大妈解释道:“那边有个音乐学院,所以街道名就按学院东西南北起的。”

“原来如此。”况廖嘀咕了一句。

许辉才不管这些,既然问明白了,便向老大妈道了谢,一拉况廖出了小超市。

总算老大妈说得还挺清楚,他俩顺利地到达了她口中提到的胡同口。

况廖下意识往里张望了一下,因为里面没路灯的原因,黑乎乎的一眼看不到头,这胡同的形成,完全是因为两侧环绕着住宅区的围墙制造出来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走入里面,四周立时安静了下来,仿佛一下子与城市隔开了一样,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就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直到况廖与许辉穿过那条胡同,来到对面的街道上,也没看到所谓的音北道六十六号楼。

许辉叼着根烟,四下张望,忽然疑惑地拉了一下况廖的胳膊,往对面不远处一指,道:“你看那边。”

况廖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借着如蒙上一层纱般的路灯灯光,斜对面一片住宅楼漆黑一片,看不到一盏灯亮。

寂静的街道上,除了沿街的路灯,四下里黑漆漆的,两根路灯灯杆中间,立着一块路牌,上面写着:音北道。

他俩迈步往对面走去,显然所见的这片住宅楼内已经空无一人,不少楼屋住户的窗户都拆了下去。

许辉仰头数了数,将烟头扔到地上,道:“看来这片已经要拆迁了,六层大板楼,这楼最少是八几年盖成的。”

况廖环视着没有人烟的楼群,夜色下,这里弥漫着一片凄冷阴森的氛围。

“沈军不可能住这里啊?”况廖疑虑地嘀咕道。

许辉往前又走了几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个小手电,四下照了照,迎面一幢楼侧面墙上,钉着一个牌子,蓝底白字赫然标明六十六号。

“靠,真有个六十六号。”许辉叫道。

正说着,两人突然看到那幢楼上有一扇窗户内闪现一片昏黄抖动的亮光,好像有人在屋内点起蜡烛似的。

“有人!”

两人不由得警觉地对视一眼。

“难道是沈军?”从对方的眼中,他俩都觉察到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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