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里,都染上了暧昧气息。

容浅呼吸不稳,知道自己躲不过,她请求他:“我们回房间去好不好?不要看那个了……”

“呵呵,”莫尊的笑声自她肩窝里传出,他被她害羞的一面莫名取悦的心情舒畅:“怕什么?男女之间的情事,那是天经地义的,就像……”他冲她耳朵呼气:“你,跟我,融合一体一样。”

容浅羞愤欲死,房间虽然黑暗,知道什么都看不见,她还是不自觉将脸埋进莫尊胸口。

“我们回房间,不要在这里……”

莫尊充耳未闻,他的手不规矩起来,夹带着屏幕里那增加情趣撩人的声音,容浅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没一会儿,衣服便被彻底扒下。

他的手法很高超,容浅沉寂在那陌生的境界里,她都不记得是怎么回事,莫尊进去后,温柔厮磨。

容浅乱了呼吸,她到底经历尚浅,从未触碰过的欲望,一下子便溺进了莫尊给予无穷无尽的快乐之中……

放映室里一室旖旎,窗户外面漆黑如墨。

微风吹散着枝条上挂着为数不多的树叶,片片凋落,在这静谧的夜色里,重新开启新季度的风景。

容浅第二天清醒过来已经躺在了卧室里两米大宽的床上,她稍微动了一下,全身上下说不出酸软、困乏,蔓延开来。

她皱着眉头,隐忍撑起身。

身旁已不见了莫尊的踪影,不过凌乱的痕迹可见是睡过人的。

容浅进卫生间洗漱完出来,刚好碰到莫尊从外面进来,他正在打电话,身上穿着的是刚刚沐浴完的浴袍。

看到她,他眸色淡淡瞥了眼,然后走到落地窗那边。

“给我查,这还用我交代吗?”

“就算是沾亲带故的,都得给我查清楚。”

容浅收回视线,她走到茶几前整理她散落的书,而莫尊买回来的避孕套,还放在上面。她脸色不太自在的全数抓起,走到床头柜子前,拉开抽屉,把东西放进去。

回过身,就见莫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

她吓了一跳,手撑着柜子起不来身。

莫尊眉眼疏淡的:“藏什么?”

原来她刚才刻意放在最里面,是怕被管家发现……他都看到了,容浅轻眨这睫毛:“被妈知道了,她会伤心的……”

“呵,”莫尊双手环胸:“这件事儿跟她有什么关系?”

容浅抿了下唇,她站起身,实话实说:“妈一直希望我们能生个孩子。”

却不知,她落下这句后,莫尊冷下了脸,幽沉眸子里闪过一道光:“所以,这也是你希望的?”

莫尊纵观黑白两道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事情人物没经历过?

容浅说的,看上去是历夫人所希望的,但女人的心思,说出这句话,难免会给人一种,试探的意味。

敢在他莫尊面前说话试探的人,至今为止寥寥无几,莫尊眯了眯眼。

容浅眸子一片明净,她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气息变化,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他。

“没有。”

一年后合同到期,她自然会离开,若一开始就有生孩子,用孩子拴住他的念想,她也不会坦坦荡荡什么都拿在明面上来说。

容浅转身越过他,到茶几前继续整理自己的书。

身后传来莫尊听不出情绪,却暗含一丝讽意的声音:“没有就好,像这样乖乖听话,你我都过得安生。”

容浅拿书本的动作顿住,她真的没奢望的,但再次从他嘴里听到警告的话,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刺了下。

莫尊旁若无人换了身衣服,等整理好衬衫衣袖,他拿上西装就要出门,容浅突然喊住他。

“莫尊。”

莫尊停下脚步,漠然回过头来。

容浅直起了身,她转身面对着他:“我爸爸看上了新城开发区的那块儿地,你能帮帮他吗?”

这事儿,容浅埋藏在心底犹豫了好久,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对莫尊开口……

事实上,她是怕他的,只要跟他靠近,那自他身上散发不加掩饰的冷冽气息,就足以让人退避三舍,不敢轻易跨近一步,然后就更别提说什么请求他的帮助的话了!

而现在之所以出口,她觉得他应该算是心情不错的,即便警告完她的那一番话后……!

“爸爸说那块地竞争很激烈,其实不用你出面的,你只要让你手底下的哪个人跑一趟,就行了,就是……”

莫尊脚步一转,脸上扬起抹邪肆的笑,替她说完她没说完的话:“就是借我的势,狐假虎威一下,是吧?”

容浅眉头微微拧起,他阴阳怪气的时候,还是很渗人。

她觉得自己说的没错,却有敏锐听出了他在生气,容浅压根就不知道他生的是什么气?!

“若,若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莫尊抬腿走了过来,他手勾着西装搭在背上,脸上笑意加深,却不达眼底,那双眸是透着冷意寒气的,站在容浅面前,背上趴着黑蛇的右手捏住她的下巴,他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意思,使了力攫住她,让她靠前一步。

容浅双眼透彻明净,泛着光泽的模样仿若蓄水的珠子,柔弱令人不自觉软了心去怜惜。

但……这也只是表面的功夫。

莫尊突然倾下身吮住她,不给她半分喘息的空间,发狠的力度似恨不得将她给撕开。

她挣扎,终于唇瓣吃痛闷哼了声,莫尊才放开她。

她眉宇间浮现了抹怒气,却未发出,因为挣扎,胸腔剧烈起伏的看着他。

莫尊松开了手,后退一步,邪气道:“这副表情看着我做什么?公平交易,当然方便了。”

他说完这句便转身离开了卧室,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声音是震慑人心。

容浅哆嗦了一下,唇瓣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她抬起手摸向自己的唇,过了好半晌,她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是苦涩的,带了丝哀伤的……!

莫尊从楼上下来,一身火气没处发。

他先前就有跟容浅说过,讨好了他,她往后的路他一定给她铺的平平顺顺,安然度过余生。

可她不为所动,还讲什么?钱不能买到一切……

愚蠢的言语他只觉得她幼稚,却原来根本不是幼稚,这女人的脑子精着呢。新婚之夜明明白白递上来一纸合约,列出什么一年之后离婚的条框出来,他以为那是她欲擒故纵的把戏,而相处的这些时日他才看清,她不是愚蠢,不是幼稚……她把一切都算的那么清楚。

容浅这女人轻易不开口,开了口动辄便是在上千万上动手。

莫尊走出了门,幽深眼瞳只余下寒霜般的凛然。

只要开了口,把上床当做交易,这样的女人最好打发了不是吗?

只是心里憋着的一口气,莫尊还从未在女人身上如此吃过瘪。

容浅是吧?

很好!

莫尊离开后,容浅自我平复了下心境,等平顺了,她才从卧室里出来。

管家已经张罗的做好了早餐,可能因为莫尊在,准备的很丰盛。

不过莫尊却没在家里吃,全部便宜了容浅。

吃过早餐后,容浅就上了楼。

刚刚推开门,放在床头的手机发出呜鸣震动声响。

容浅走过去,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她不认识,不过有了莫尊给她打电话的经历,她还是拿起手机接听。

“喂,您好。”

那头静默了一瞬,颤着声突然喊她:“容浅……”

容浅扣着手机的指尖微微发紧了些。

“是我,我是陆婕然……我今天去你家找你了,从阿姨那儿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容浅,你方便出来一下吗?”

容浅沉默不语,陆婕然似是害怕她突然挂掉电话,她急急忙忙道:“关于那幅两个人的画,你能听我解释吗?容浅,对不起我当时就是被猪油蒙了心,我不知道怎么,我……”

“你在哪儿?”容浅打断她。

她们之间是应该聊聊,那幅画本是她的作品,却被用别人的名字代替了。

那个人还是她自认为的好同学兼闺蜜……

陆婕然一听,她同意见面,她忙报出了自己的地址,然后道:“你在哪儿,我开车去接你,我们去我家里谈吧。”

陆婕然提出了自己的家,是真心实意想要跟容浅道歉的。

容浅没拒绝,她说了地点,然后换了身衣服,就出了皇城怡景。

昨天还是一片艳阳的天,今天突然就阴气沉沉,容浅这次记着带伞,只是还没走下山,天空已经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点子不大,但时间长了依旧会淋湿。

容浅撑起了伞,站在路边等候。

灰蒙蒙的天气里,马路上车辆来来往往,雨滴敲打在伞面上,叮咚作响。

没一会儿,一辆红色小轿车停在她的面前。

轿车玻璃落下,陆婕然一身白色花纹衣领衬衫,打扮过的样子,跟容浅有着天壤差别,她探过头来喊她:“容浅……”

容浅静默了两秒,她上前收了伞,打开副驾驶座车门坐进去。

“容浅,安全带。”陆婕然笑着提醒她。

容浅清雅的面容,嘴角轻动了下,她转身拉过安全带扣上的时候,陆婕然语气带了一丝沙哑在耳边说道:“我们有三年多未见了吧?你出事那会儿其实我有去看过你,可每次去都不是探监时间,听说那里管理制度很严格……我”

是,她可能是去看过她,但容浅却是一次都没有见过她!

“我去过好几次,不得机会后,后来学业繁忙,容浅……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容浅很想开口问问,她的这句原谅,是指让她原谅她哪一点?

不过最后出口的却是:“开车吧,这里不能停太久。”

她淡淡的一句提醒,落在陆婕然耳朵里,像是仍在为她着想。

陆婕然心里有些松动,她启动引擎,车子驶上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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