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抵着吴欲的脖子,吴欲不敢乱动,此刻五脏六腑好似翻江倒海一般,也实在动弹不得。

朱晖探手抓住他的后领,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冷笑道:“墨门弟子也不过如此,你现在是给我吃了呢,还是带我出山?”

吴欲心中暗想:只要朱晖进不去山里,那他永远也拿墨门没有办法,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必要逞强死在这里,他一个人终究不是机关术的对手,我留着性命也好给喜儿通风报讯。

吴欲想到这里,犹豫了一下,说道:“只要你不打机关术的主意,我就带你出山又能如何?”

朱晖笑了笑,“如此最好。”心中却想,等你带我出去,我再引了大队的兵马,回过头来再剿灭你们墨门,你小子怕死,也由不得你不带路。

他掐住吴欲的脖子,以防他再次飞走,推搡着往山外走去。沿途到处都是尸骸,所带的兵马全军覆没,却只抓到了一个墨门里不入流的弟子,心中多少不免有些懊恼。

走了一大段路,前方终于豁然开朗起来,林中的迷雾也渐渐散去,仿佛这个陷阱就是为他朱晖布下,离开大鲜卑山,就安然无事。可朱晖早已丧心病狂,哪肯轻易放弃?虽然已经离开了迷宫还是死死揪住吴欲不放。吴欲向他告饶,恳求,他都无动于衷,也不说话。

又走了一段路,忽然见前面征尘滚滚,一哨人马正向他这边跑来。朱晖定睛一看却是雕手和狼牙带着三百多人向这边仓惶而来。

朱晖停下脚步,不多时,雕手和狼牙赶道近前,一见朱晖全都是又惊又喜,惊的是:两个月不见,朱晖竟如此狼狈喜的是:终于得见昔日主公平安归来。

两人止住队伍,大步上前,倒身便拜,狼牙又笑又哭,口尊:“大王,你可回来了!我等担心死拉。”

雕手则放声嚎啕,“大王,你不在这两个月,我们可吃了大亏了。”

朱晖心头一凛,再看狼牙、雕手,以及他的那些手下,一个个衣衫不整,盔歪甲斜,有不少人还受了伤,浑身是血,就知道这两个月来,有了巨大变故,忙问道:“你们怎么这般模样?难道墨门弟子偷袭?其他的人何在?机关术这么厉害吗?”

一连串的问题,叫二人不知如何作答,互相对视了一眼,狼牙这才仗着胆子说道:“回大王的话……并非墨门弟子,也不是机关术……”

“那还能有谁?你们吃了败仗还有脸来见我?”朱晖说完,也不禁脸上发烧,说人家吃了败仗,他自己可也没好到哪去。

吴欲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朱晖用力掐了他一把,怒道:“你老实说,尸突小雀在不在大鲜卑山,你把她交出来便罢了,不然我大军进兵之时,就拿你祭天!”

吴欲笑道:“你还大军吗?看样子,你所有的手下就只剩下这几百人了。我们墨门弟子不会出山,恐怕要置你于死地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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