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撒开叶长风的手,倒头便睡,不多时,鼻息平稳,已经沉沉入梦,可这一晚叶长风却百爪挠心一般,无论如何也睡不安稳,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办了一件错事,可究竟错在哪里,又有什么后果,连他自己也说不准。
次日天明,三人继续上路,周天经过一天一夜的调息,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夏侯破自然十分高兴。对于昨晚周天和叶长风的话,他毫不知情,一路上依旧和周天有说有笑。而周天对此事也绝口不提,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叶长风看在眼里,不禁觉得胆寒,这周天小小年纪,城府却深,想来他猜测夏侯破是他杀父仇人,却能装作毫不介意一般。又或许他还并不确定,到底当初王植是被谁所杀的,所以才能谈笑自若。
三人风尘仆仆地赶到尉犁,一切全如夏侯破所料,危须、尉犁两国国王不战而逃,投奔焉耆去了。
永元六年,班超调发龟兹、鄯善等八个属国的兵马共计七万人,在尉犁会兵,此次用兵人数,为班超生平之最。有史以来,从未有西域都护能在西域组织起如斯复杂一支联军,可见其志在必得、求胜之切。
发兵之前,班超率全军,祭奠陈睦等在伊吾卢一战阵亡将士的英灵,引用了陈汤的话:“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胆敢殛毙我汉家将士者,就必需为此付出代价。此仇不报,枉称都护也!
危须、尉犁、焉耆三国国王早就得知消息,如坐针毡,均有大难临头之感。
班超派遣使者通告三国国王:“都护来者,欲镇抚三国。即欲悔改向善,宜遣大人来迎,当犒赏贵爵已下,事毕即还。今赐王彩五百匹。”
班超这么做,恰是先礼后兵,恩威并施,大汉要在西域立威必须叫所有人都心折口服。
焉耆王诚惶诚恐,对群臣言道:“先王之前随匈奴杀陈都护,如今班超做了都护,引大兵前来,我等若不投降,定然血洗王庭。莫不如诈降,重献礼,叫他没有理由进军。”
于是焉耆王派左将军北鞬支前往尉犁,杀牛置酒,欢送汉军,实则是试探虚实。
那焉耆国国王也是个无能之辈。自从夏侯破离开焉耆之后,北鞬支便大权独揽,既是左将军又任监国之职,只因这个北鞬支是北匈奴人,因此他在焉耆算是权位最高的了。此番大兵压境,焉耆王隐而不出,却把他派来。
班超对匈奴人恨之入骨,见北鞬支跪在眼前,斜睨着他,冷冷说道:“你虽然是匈奴侍子,如今却在焉耆,秉国之权,都护亲自到此,你们大王不出来相迎,却把你派来,这都是你的罪过!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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